“先生怕是已經知道了奴家的身份……”
那臉上蒙著一層白霧的鵝黃色衣服女子突然開口說話。
“這個聲音……”
吳大海渾身一顫,已經塵封的記憶再度掀起了一角。
“淺……月……”
吳大海的聲音顫顫巍巍。
那身著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她臉上的霧氣在徐徐地褪去。
不是充滿血污的臉龐,而是一張素凈清美的容顏。
轟!
吳大海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轟鳴。
這個已經消失了很多年的女人,再度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一如昨日,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
“淺月……”
吳大海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當時大夫人將淺月趕出青石鎮,他是知道的,但是迫于當時其岳父的威嚴,他屈服了,他就這樣放任淺月在青石鎮外流浪。
淺月盯著吳大海的眼睛,并沒有產生太多的波瀾,那是已經毀滅一切希望的死寂和寧靜。
“又見面了,吳大海。”
淺月的聲音冷得讓吳大海陌生。
大夫人的頭顱就在淺月的腳邊,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你……”
吳大海有很多疑問,但是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她已經不是人了,懂嗎?”
李燁回頭看了一眼吳大海。
“不是人?”
吳大海自言自語地嘮叨了一句,看了看大夫人的頭顱,又聯想到剛才淺月出現時詭異的場景,吳大海也已經認可了李燁的說法。
“這些年,你是怎么過的?”
吳大海沉默了片刻,然后艱難地抬頭看淺月的眼睛,他在愧疚。
“帶著孩子,輾轉漂泊。”
淺月似乎在訴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孩子?”吳大海的身體一陣顫抖,“是……我的?”
“我寧愿他不是你的。”
淺月笑了,但是笑容很扭曲。
“如果只是逼我們離開青石鎮,這沒什么,但是……趕我們走沒什么,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
淺月的長發飛舞逸散,聲音高亢凄厲,凜冽的殺機散溢在房間內的每個角落。
“趕盡殺絕?”
吳大海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都開始發麻。
“你的原配夫人,在景兒六歲的時候,再度找到了我們!她派來的那個男人,用鐵錘敲碎了景兒的頭顱,又讓我在絕望中死去!如果不是你當時對于地位和財富的不舍,如果不是你當時的懦弱,怎么可能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從淺月的話中,李燁也已經明白了。
大夫人和魏老六的死,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結局。
在淺月的眼中,殺害孩子的兇手,是必須要死的。
李燁突然想到了那個遞給自己風車的小男孩,原來他叫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