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擎依然笑呵呵,沒有因為冰冶的話而有什么情緒的波動,他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眼前的米飯,但是沒有吃:“亂妖王,還記得嗎?”
“亂妖王……”
冰冶手上的動作突然一滯,看向弓擎的目光變得凜冽如刀鋒:“我自然記得亂妖王,它是妖王之亂的關鍵人物,也是引起妖王之亂的根源之一,只不過當時被先鋒局的李……”
冰冶猶豫一下,突然改口:“只不過被先鋒局的那個人,給鎮殺了。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否定,他是妖族出現以來,實力最強橫的幾個妖王之一。”
“嗯……”
弓擎笑著點點頭:“那么,你可知道,亂妖王在死之前,其實是有珍藏的?”
“珍藏?你是說亂妖王死之前,有遺留?”
冰冶大驚。
亂妖王遺留下來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凡物。如果能夠繼承到亂妖王的遺留,無論是他冰冶還是說弓擎,都有可能晉升到妖王之境。
“不錯,而他的遺留,就在佳賃縣。”
弓擎的話,像是一塊石錘重擊到冰冶的心靈。
“這……”
冰冶臉色劇變,眼中陰晴不定,良久,他才忌憚地看向弓擎:“你既然知道亂妖王的遺留之處,為什么還要告知于我,自己把單獨把它吞下來,豈不是更好?”
冰冶的戒心很重。
事實上,在妖族內部,生存環境極其惡劣,如果不是在妖族八大王的領域,那么根本沒有運行秩序。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是最平常的事情。
冰冶的擔憂,并非是無的放矢。
“你以為我不想獨吞?”
弓擎此時也完全沉下了臉色:“我要是能吃得下,我早就把亂妖王的遺留繼承了,這么還會留在現在?”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冰冶的眼睛微瞇,似乎在摸清弓擎的底細。
“亂妖王的遺留之處,是有禁制的,如果實力不夠,那么進去就是一個死。”弓擎的眼中浮現出了忌憚地神采,明顯是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經歷,“我發現亂妖王的遺留之處,是在十年之前,但是那時候的我,實力根本不夠,我只是走進了洞口,就被硬生生地逼迫出來,那里……實在是太危險了。”
弓擎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所以,我只能積蓄實力,等到時機成熟再進一步嘗試。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我們被困在這牧中省內無法脫離,我也不會做這一次嘗試。”
“之所以告訴你這個秘密,不是因為我想把那遺留拱手讓人,而是因為,我沒法子了。如果這次退出牧中省,那么我根本不知道何時歸來,那才是真正浪費了這個遺留之處。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也是想和你一起聯手,進入遺留之處,平分里面的遺留。畢竟憑借我一個人的實力,也沒有把握能從里面活著出來。”
冰冶聞言,心臟嘭嘭直跳。
他本能地感覺到,弓擎說的并不是作假。
冰冶在思索權衡,如果真的能夠得到亂妖王的遺留,那么可真是一舉翻身。
大妖和妖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這是危機,但也是機會。
“怎么樣,做不做?”
弓擎盯著冰冶,等他的決定。
冰冶沉吟片刻,表情突然猙獰一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