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嵬此刻腦中千回百轉,白家是他們七殺傭兵團的老對手,不說知根知底,也了解個七七八八。
他實在想不出來白家除了輔佐現任家主的大長老之外,還能有哪位筑基級別的強者!
所以,他斷然判定,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老者,排除白家的隱秘實力,必定不是白家之人!
那么,此人是之舉有意為之,還是無心幫之,項嵬不得而知。
如果是后者,此人只是路過此地,因為打抱不平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這才出手,那么他項嵬到可以亮出身份,引出適當的利益去化解,甚至拉攏為己所用也不為過!
但是,如果情況是前者……
也就是說這個筑基強者,若是白家的隱秘實力,又或者是白家請來的幫手。
那么,此人將瞬間打破現在白狼與七殺之間的平衡,置他們七殺于谷底,成為白家的靠山所在!
這樣一來,他們七殺團將徹底被白家的白狼團打壓,而最終淪為末流。
更別談在雙德城安身立命,為他們背后的……七殺殿效命!
畢竟,得罪一位筑基強者,不到萬不得已,這簡直就是如同自殺的行徑!
而且,倘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七殺傭兵團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在得罪一位背景未知的筑基強者和放棄他們七殺團之間,七殺殿將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
失去了七殺殿的庇護,單單是仇家就無法令他們七殺團存活,更別提往日強大的對手白家了!
“爾等宵小,還不配知曉吾名!還不快滾,莫不是讓老夫請你不成?”
這時,那聲音含怒,似已不耐。
生死關頭,項嵬仍舊堅持在百丈之外,保持著半蹲的姿態,始終無法抬起頭來,更難以進入那馬車方圓百丈的范圍內!
“前輩息怒,我乃七殺殿副殿主閔蜢座下大弟子項嵬!家師喜交善緣,不知前輩可否聽聞家師名諱?
如若有舊,還請前輩看在家師的薄面上,饒恕晚輩魯莽之罪!他日晚輩定當登門賠罪!”
咬著牙,勉強擠出幾句話來,項嵬的面色更加的蒼白起來。
他在賭,也是在在試探。
他賭這位神秘高人不是白家的幫手!
并且從那神秘老者給出的感覺來看,確實是有筑基強者的威壓,但卻莫名的有種后繼無力的空虛之感。
這個感覺在此人剛現身的一瞬間,由于慌亂,項嵬并未有所覺察,而今,在這威壓下待足了數息時間,這種感覺就緩緩的顯現出來。
雖然不明顯,但是也難逃項嵬那雙狡猾的雙眼!
“哼!自尋死路!試探我?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妄自猜測者,死!”
正在項嵬內心盤算之際,那老者似輕易看破了他的心思,話語之中的憤怒之意,陡然提升,好似再也無法壓抑!
于此同時,一股如同怒龍一般的劇烈威壓,化作一道颶風,瘋狂的對著千丈外的項嵬席卷而去,下一息就要將其覆滅!
“前輩!此丹……此丹還請前輩務必收下,算是晚輩薄禮,以表先前魯莽行事的歉意!”
項嵬雙膝下跪,雙手舉過頭頂,一個晶瑩剔透的白骨玉瓶正躺在他的手中。
他聲色虔誠,一副討好那筑基強者的嘴臉,更有幾分不知真假的肉疼之色洋溢在臉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瓶子并未封口,一股濃郁的丹香飄散而出,將此間山谷彌漫,更有陣陣鳳鳴之音繞耳。
“哼!”
那老者冷哼一聲,并未為之所動,似不滿這所謂的賠罪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