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后來發生了什么,你可還記得?”
一濁嘴角上掛上了一絲鮮血,而后緩緩起身。
“當然記得!”
棋盤消失,一清也跟著起身,將嘴角鮮血拭去,目光復雜的說道。
“你在重傷之后,師尊為了救你,祭出本命法相,與那暗算你的妖道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最終,師尊一人回山,只字未提那日發生的事情。但我們都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傷!”
一清滿臉的追憶之色,說著這些陳年往事。
“是啊!從那天起,我才確信,要想保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就必須擁有絕對強大的力量,強大到你的對手無法對你產生質疑,成為天道!”
一濁說著,仿佛是在證明自己的大道對錯,臉上竟有了得意之色。
“是嗎?大道?你確定不是大惡?大悲?大恨?
從那以后,你對力量的渴望無比極致,幾乎無心修道。
你我都知道,那妖道雖死,但師尊卻中毒至深,無法突破天道輪回,最終還是要塵歸塵土歸土,化為一抔黃土,隕落在這世間。
曾經不止一次,師尊將我叫到床榻之前,決意將他畢生所學傳授于你……”
“你說什么?不!這些都是謊言,是你胡編亂造的謊言?
你身為大師兄,繼承師尊的衣缽,你當屬第一位!怎么可能輪到我的頭上!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我?”
聽到公孫一清說道此處,一濁的情緒突然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因為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最疼愛的養子啊!”
一清的話,剛一出口,一濁真個人倒退了一步,如遭雷擊!
“誰料想,你還未等到師尊將力量傳授于你,你竟然欺師滅祖,強行入主傳承,奪走師尊道基,至此完成你那所謂的極致大道!一濁啊,你就不愧嗎?”
公孫一清的話振聾發聵,令一濁面色有了幾分蒼白。
“哼!這都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言論,我替天行道,繼承師尊衣缽,替他在這個世間延續他的大道。
并且,我在道誠之時,不是替師父剿滅了那妖道一脈和他的全族上下嗎?也算是為師尊報仇雪恨了!”
一濁言辭鑿鑿。
“可他們大多都是凡人啊!你怎能忍心下得去手,令那些無辜之人至今無法進入輪回,成為這天地間游離的亡魂?
你還是修道之人的嗎?你還有一絲善心嗎?
你入的不是道,是魔啊?師弟!
休要說天下人因為這件事怕你,將你列入萬魔誅殺令的首位,就是我這位師兄都覺得你十分可怕,冰冷。
你變了,師弟!你迷失了!”
公孫一清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悲哀之色。
“不!我沒錯!我也沒變!
我就是我!我的大道是對的!
只要能有超越一切的力量,便能掌控世界,改變世界!避免戰亂和流血死亡!
這么簡單的道理,在我三歲那年,經歷了那場戰亂開始,眼睜睜的看著雙親無力保護彼此,死在我面前開始,我就知道,力量就是命格。
在那之后,我發誓,一定要成為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到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人再能傷害我。因為,我動動手就能將他毀滅!”
公孫一清沉默了,一濁怒目圓睜,繼續說道。
“不是我變了,而是這世道變了。
師兄,你還記得一次我和你外出采摘藥材,失足跌落懸崖的事嗎?
我當時以為我要死了,可能蒼天可憐我,覺得我命不該絕!
我一濁,兩次大難不死,注定是要成為這天地間最偉大最能改天換地的修士!”
一濁越說越激動,眼中光芒閃爍,似有無窮的力量在體內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