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李莫愁以不解的眼睛看了郭少陽一眼,“本地人在這里還是很多的。”
李莫愁所說的沒有錯。
雖然西漠是很多在中原犯事之人的兩個逃亡地之一,但每年真正能逃到這里的人還是很少的。
無數年下來,西漠這地方最多的還是祖上逃亡來這里人的后代,他們出生在這里,成長在這里,自然就是這里的本地人了。
這些人有的祖上闊綽過,有著好的修煉功法,后代自然也會混得不錯。
有些人祖上是純粹逃難來的,就如郭少陽前身,沒有好的機緣自然只能過底層生活。
李莫愁不理解郭少陽為什么看上了剛才那個干瘦的男子,在她的眼里,這沙城本地居民簡直不要太多。
郭少陽知道一時也不好給她解釋清楚,也就不解釋,只是信馬游韁般在城內逛了起來。
沙城內南北長不到五里,東西寬不過三里,一大兩小共三條街道,東、南、北三個居民坊,還有城南一個破爛的貧民窟。
牛羊市場就在城南的貧民窟旁邊,臭氣熏天。
隨著郭少陽和李莫愁在沙城里面閑逛,他們的這一古怪行為很快就被人報到了青木幫那里。
城東,青木幫總部。
一個身材高大,滿臉黑須的大漢高坐堂上,此時他正捏著一把三寸小刀修剪自己的胡子。
在他下手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六名身形高大的漢子,這些人腰間都配著短刀、匕首,亦或是其他小型兵器。
一個矮小的男子躬身站在大堂中間,恭敬地開口說道:“幫主,屬下能打聽消息,只能證明這兩人是師姐弟關系,他們的坐騎乃是山州的上等棗紅馬。”
矮小男子話落,仿佛也知道自己這打探來的消息沒什么用,腰更加彎了幾分下去。
堂上的黑須大漢就是青木幫幫主,名叫盛枝開。
他還沒有開口,在他左手邊一個青袍中年卻搶先罵了起來:“廢物,老子們好吃好喝養著你們,合著你們就這點能耐?”
其他坐著的人雖然沒有開口,但臉上表現的不屑神色卻是說明他他們的態度。
矮小男子被人一罵,當下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腦袋連連在地上磕道:“幫主饒命,屬下真的盡力了,奈何那兩人根本沒與幾人交流,手下兒郎們根本沒辦法……”
盛枝開等到矮小男子把額頭都磕出了血來,這才開口打斷道:“起來吧,明天再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你也不用來了。”
他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也沒有說什么嚴厲的懲罰手段,但矮小男子卻是知道自己如果不用再來這里稟報會是什么后果,嚇得渾身顫抖地連滾帶爬出了大堂。
“大哥,要我說對待劉二毛這種投降之人,就應該先砍他一只手以做懲戒,這家伙最近做事越來越懶散了。”之前開口的青袍中年嘴里發出不滿聲。
盛枝開聽了他有些僭越的話,臉上不僅沒有惱色,反而露出了一絲微笑。
“大牛呀,你也別把劉二毛他們當成包打聽。不過,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兩個月來,不僅劉二毛他們懶了,膽子小了,就是我們都有些松懈了,大家好像都有些習慣這種日子了。”隨著盛枝開開口,堂中之人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們從寧州一路逃來,三百多弟兄最終僅剩下不到百人。又在這沙城與人爭地盤幾場廝殺下來,老兄弟也不足五十之數,大家心中都向往安寧的生活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