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夜。
路一白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酒,然后他注意到鬼怪好像又舔了舔舌頭。
它似乎是在回憶美酒的滋味,可惜作為一團能量體,它注定是無法進食的,它現在所能吃的也只是能量體,而不是人類的食物。
路一白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酒杯,這次他很厚道的把酒杯給放下了,并沒有得瑟的在不能喝酒的鬼怪面前喝個沒完,故意氣它。
“那你的代號是什么?每個守夜人都會有自己的代號,這個總不能也沒有吧?”路一白問道。
鬼怪看著他,咧開嘴笑了笑,由于它只是一團黑氣,所以笑的時候有點像是《名偵探柯南》里的黑影,還蠻陰森恐怖的。
“你是想知道我的代號,然后去查我的檔案吧?”鬼怪對路一白道。
也沒什么好不承認的,路一白直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么想的。
“你的權限太低了。”鬼怪直接道:“哪怕我告訴了你,你也查不出任何東西。”
“嘁,我查不出就查不出唄,組織內部總有人有權限查出來吧?”路一白沒好氣道。
居然嘲諷我權限低!但總有權限足夠高的人啊!
鬼怪看了他一眼,道:“白癡。”
路一白:“???”
怎么突然又罵街?
“老東西想告訴你的時候,你自然一切都能知道,他沒有告訴你,自然就有他的考量,我跟你說多了也沒用。”鬼怪用它那沙啞的東西道。
“老東西?你在說誰?你是說老gay……季德懇?”路一白問道。
鬼怪沒有回應,相當于是默認。
其實它不說路一白也早已隱約察覺到了點不對勁,他覺得季德懇與鬼怪關系匪淺。
只是鬼怪說老gay頭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在考慮什么?
最主要的是,路一白還有一個很關心的問題想要問它。
鬼怪見路一白欲言又止的樣子,道:“是在想措辭吧?是想問問我,既然我是守夜人,我為什么會被鎮壓在獅傘里?”
路一白點了點頭。
他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鬼怪的身子向后倒去。
漆黑的它剛好倒在了路一白的影子上,和他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好似它融合進了影子里一樣。
“唰——”
它接觸到地面的時候,身上的黑氣四散開來,消失不見。
在它完全消散前,路一白聽到了它的答復。
語氣很平靜,甚至有點冷淡。
——“因為我愿意。”
……
……
鬼怪的小分身消散后,路一白將獅傘放在小桌子上,自己則坐在小板凳上,靜靜的沉思著。
想不通的事情有點多。
過了一會,他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小樹人伸出它的槐樹枝拍了拍路一白的肩膀。
它覺得路一白是不是有點心情不好?
路一白抬頭看了眼樹兒子,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他的確沒有心情不好,路老板心可大了,特別的沒心沒肺,他只是在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忽視了什么關鍵所在?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
然后他笑了笑道:“來,跳一段舞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