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小賤的潛意識中,爺奶不僅是爺奶,更是親親的爹娘,在和爺奶一起生活的二十多年里,祖孫之間不僅有相依為命般的抱團取暖,也有隔輩相親般的溺愛真心,更有嚴父慈母般的血肉親情,如今爺奶不幸離世,其實就相當于孟小賤的天塌了。
孟小賤想用浮華來表達潛藏在自己內心深處已久的感恩和孝道,可是這樣的方式,根本無法銳減孟小賤內心深處無盡的悲痛,此時孟小賤的內心深處是空洞的、無助的、孤獨的、甚至是絕望的。
這子欲養而親不待如抽絲剝繭一般的扎心痛苦,孟小賤只能將它悄悄的埋藏在自己左心房的某一個角落,因為孟小賤想留下右心房展現自己的堅強和歡笑,孟小賤覺得這一定是爺奶永遠最真實的夙愿。
看著羅怡駕駛跑車緩緩駛來,孟小賤決定永遠不去因為應該悲傷而悲傷,孟小賤決定要笑對人生,即便高檔跑車行駛崎嶇山路也會擱淺拋錨,孟小賤也確定誓要用自己的膽識和技能跑出泥濘。
此時坐在法拉利狹窄后排座上的彩鳳和福廣,卻是不同于孟小賤的心事重重,他們稀罕自己兄弟的這高檔裝備,在他們的臉上,孟小賤看到的是興奮之余的克制,不過,孟小賤還在他們臉上看到了疑惑不解。
“福廣,怎么不說話,這車感覺怎么樣。”坐在副駕駛的孟小賤,回頭笑瞇瞇的看著福廣和彩鳳說道。
福廣靦腆一笑回應道:“這車挺好挺舒服的,就是小了一點,窄了一點,低了一點,拉的人也少了一點。”
“幺幺幺,按照你對這車的評價,這車完全就是一無是處嘛,呵呵。”孟小賤調侃道。
彩鳳聞聽孟小賤的笑語,先是笑而不答的悄悄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福廣的腿,后又瞪了福廣一眼開玩笑的說:“給你個大巴開,也只有大巴能滿足你的要求。”
“我要是能買得起大巴,那貨就不會走了,TM的。”福廣突然充滿怨氣的罵道。
孟小賤聞聽到自己兄弟內心的吶喊后,深深的‘哎’了一聲說:“不要想那些了,以后咱讓她高攀不起。”
“我憑啥?就憑祖孫三代守著的那一畝三分地嗎?”
此時在福廣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前一會兒克制之間的興奮,換之來的是一臉的茫然和無奈,孟小賤在福廣的臉上,看到了曾今自己的影子。
孟小賤不想在自己兄弟面前高談闊論,因為孟小賤覺得來日方長,孟小賤也不想讓兄弟之間存有施舍的成分,即便是斗米之恩,孟小賤也會報以良田千頃,何況危難之中見真情的罕見難得,在福廣和彩鳳身上表現的是那么的恰如其分。
但孟小賤還是覺得,即便是想幫一把兄弟,也一定要讓兄弟覺得是應得應份。
高高在上的給予,可能轉變為施舍,更可能讓人失去尊嚴。
來到鎮上飯館兒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四人隨意的點了幾個壓酒的小菜,卻一下叫了三瓶一斤裝的**老酒,孟小賤想和自家兄弟好好的醉上一場,因為和兄弟喝酒才是真的喝酒,能夠和兄弟大醉一場,孟小賤覺得勝過突增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