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相同的父女二人,感情也就越發的深厚,這樣此消彼長的親情,這樣極端事實的成長環境,讓羅怡對感情的處理方式很是怪異,也因此,羅怡的婚姻生活也就變成了一團亂麻。
聽著羅怡的講述后,孟小賤突覺后背發涼,前一會兒發生針刺和藥丸事件時,孟小賤覺得老羅有點危言聳聽,孟小賤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應付這一切。
可是聽到羅怡一家的悲慘命運之后,孟小賤悔不當初。
事已至此又能這么辦呢,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買,即便是你再有錢也沒用,即便是后悔藥再有市場也沒用,地球上產不出來,你能怎么辦,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孟小賤眉頭緊鎖、雙眼迷離,羅怡心痛的問說:“小賤,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哪里都不舒服,我誠心誠意的幫你,你為什么要害我。”孟小賤終于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火氣喊道。
羅怡看了看班車上乘客投來的異樣目光,又看了看孟小賤瞪著前方絕望的眼神,羅怡的心好痛。在飯店包間那一會兒,看到孟小賤欣然接受父親針刺時羅怡有多高興,此時羅怡就有多心痛。
可是事已至此,孟小賤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羅怡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孟小賤恨羅怡的自私,羅怡也恨自己的自私,孟小賤絕望到了極點,羅怡也絕望到了極點。
孟小賤的絕望有發泄的出處,可是羅怡的絕望卻是無處可泄,小縣城的班車不是那種封閉式的大巴車,正好孟小賤想透透氣,便打開了班車的窗戶。
因為羅怡是坐著靠窗的位子,所以窗戶外面猛烈吹進來的風,直接對著羅怡肆虐,風把羅怡的頭發徹底打散了,羅怡的臉也開始有了一種被吹干的感覺。
“小賤,能不能把窗戶關上一點,風吹得我很不舒服。”羅怡擋著嘴巴、迷眨著眼睛、用請求的語氣對孟小賤說道。
孟小賤看都沒看羅怡的說:“你害死我了,你就是個害人精,風把你吹死才好呢。”
孟小賤說完后,便閉上眼睛準備小憩一下。
其實孟小賤的絕望也就是一時之氣,孟小賤的絕望也只是聽得羅怡一番講述后的臆想之感,孟小賤并不曾體驗過那種身臨其境的刺骨感受,而羅怡的童年一直在這種體驗中度過。
其實跟羅怡發過一通脾氣之后,孟小賤的絕望也就慢慢的淡化了,此時孟小賤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成為打架界的獨孤求敗,此時孟小賤想得更多的,是需要多大一個金盆、需要養多少只金雞,才可以滿足他成就夢想的需求。
此時閉目養神的孟小賤,耳畔響起了涓涓溪水的聲音,孟小賤也從其他乘客的嘴里聽到了現在班車正在通過一座橋。
孟小賤便臆想著自己在小橋流水之間,練就著絕世的打架招式,在孟小賤的臆想中,孟小賤看到了飛沙吹走石、看到了秋風掃落葉,看到它們在自己的一揮手間形成了各種樣式,就像電影《太極張三豐》中的李連杰一樣,孟小賤此時在掌控著宇宙乾坤。
突然,班車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大橋的中央,隨即而來的是孟小賤狠狠的被慣性甩到了前面座位的靠背上,孟小賤被磕得生疼。
隨即已經睜開眼睛的孟小賤,很是想為自己的遭遇罵娘,可此時的孟小賤,卻看到了班車上的所有乘客,都在吵吵嚷嚷的、驚慌失措的、左顧右盼的、向車門的方向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