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極北,我是一名書生。
但我這名書生我并不是很喜歡讀書,但又不得不讀書,四歲問卷,讀了整整十年,忽然有一天住在隔壁的老書生要走了,我問他你走了我怎么辦?他告訴我,大漢都城有一間齋院!
…………
長安是大漢的都城,一千三百年前太祖皇帝驅逐羌蠻荒人,建立這曠世偉業。轉眼至今,大漢民生蒸蒸日上,長安城風采依舊。
正值交春的季節,正式跟陰寒刺骨的凜冬告別,清晨河面上再也看不到水霧,天邊的魚肚也比以往早了半個時辰。
謀生的百姓像是趕集似的早早下了地,昨夜一場春雨狠狠將土地滋潤了一番,自是要忙著耕耘播種。
官道上,一位少年裹著棉衣有條不紊的走著,腳步不算快,卻很工整,就跟他身上的這件洗的發白的棉衣一樣,雖然寒摻,但是很干凈,他的步子如同宣紙上的簪花小楷,精巧而賞心悅目。
這是極北老書生教導他的,讀圣賢書可以做偽君子,如果連偽君子都做不好,那你就是一個失敗的讀書人。
從云錫開卷第一天,老書生就教導他如何偽裝自己,十一年過去了,云錫也將老書生的這一套融會貫通,漸漸當成了習慣。
官道約兩丈寬,可供兩輛馬車交錯,云錫止住了步子,抬眼看了下眼簾遠處的千年都城。
長安!
長安有間書齋,這是他的目標,沒見過,只聽老書生談論過,據說很高,具體有多高,只有親眼見過才知道。
老書生是前年臘冬離開的,云錫也是那個時候從極北動身趕往大漢長安,這一路生生走了一年半載,望著近在眼前的繁榮都城,青澀尚未完全褪去的臉上露出一道笑意。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