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臉上看不到半分感**彩,眉梢非畫而似畫,朱唇輕酌一絲粉紅,如同美玉而天然砌成,特別是她那一雙眼眸,漠視中帶著高貴。
她就是當代中的天驕,大河郡的雪女。
“在。”聲音如容顏,美妙而清冷。
當值官對著名冊繼續念道:“文論。”
人群再一次躁動起來,傳聞她修的不是劍道嗎?為何進齋院報考的是文論?
葉小公爺報的也是文論,這……
人群中的司馬朔緊緊盯著文論人中第二道身影,臉上露出極為有趣的神情,葉老二,你為了躲避落雪報考文論,沒想到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葉修面色驚恐,渾身更是忍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這比他聽到洛雪入住他家還要恐懼,人雖然還站著,可心卻已經奄奄一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為什么會報考文論?進了齋院她就是文院的學子,我的天,現在遇見她都想死,想到日后,更想死了。
……
“西涼郡,司馬府司馬朔。”
這位膚色黝黑,渾身上下透著野性的西涼少司馬躋身上前。
“文論。”
無論是報考的學子,還是旁觀的眾人,甚至是齋院里的當值官和席位上殷教習,以及代天子督試的內閣李閣老,再一次被這忽如其來的畫風給震驚了。
李閣老已過了花甲之年,臉上的皺紋如同老樹盤根,似山似川,但精神卻勃然有力。
捏著下顎的一撇胡須,對著身邊的齋院負責考試的殷教習說道:“今年的院試實在有趣,不多見,葉國公家的小子報考文論我前些天倒有耳聞,大河郡的那位天之嬌女修的是劍道,實則修的是意境,這點我也不難理解,西涼的那桿天龍金槍繼承人為何會報考文論,這點老夫倒是有點看不明白。”
殷教習的年紀看起來并不是很大,不過五旬,可兩鬢皆都生出一縷白發,但他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得道者的韻味,回道:“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想法,只要心向大道,選擇并不重要,齋院雖有院別之分,最終的性質卻是一樣。”
無論是葉修還是司馬朔,他們都是大漢年輕一輩中的天才,人生路很長,心中的那座山也很高,齋院只是通向那座山的一處驛站。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處驛站休息,感悟,以及學習。
齋院待不了一輩子,他們終究是要走出去的,未來的路還得靠自己去闖,而大漢這座齋院能給予他們的只有信念,和通往那座山的風向標。
與其說齋院是大漢無數子民所向往的圣地,倒不如說是天才道路上的一盞指明燈。
李閣老不僅僅是大漢第一書法圣手,更是一位從齋院出去的大修行者,殷教習的話他自然明白,還輕點額頭表示贊許。
并感嘆道:“幾十年的一場盛世,百年不出的一代天才,世間在變,人也在變,大道卻沒變,或許需要一些不同尋常的人來走出一條不尋常的路來推動它。”
……
場中的葉修已經無力吐槽,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洛雪為什么會報考文論,這也就罷了,那司馬朔呢?
他報考文論圖的又是什么?
這一刻,葉修覺得自己像是世道的遺棄子,心底更是無限懊悔。
當初為什么要報考齋院,或許明年也行啊。
不然就不會遇上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