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按照年紀還是資質,李閣老都要高出殷教習一截,他的洞察力也要高出殷教習許多。
在他眼里,他所看到的是穩重,是自信,是理所當然。
擁有這份心襟必然不凡,哪怕他現在還是一個平庸者,只要進了齋院這個不平庸之地,他定當鶴展雙翅,翱翔于天。
齋院,是個好地方,那里有座日夜奮斗只為超越對手的天驕榜,也有一座令無數外院學子向往的內院,甚至還有一間傳說中的齋。
可惜,他這輩子都沒能一睹那處傳說之地的真容,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過他沒能辦到的事不代表后生不行,那位老先生已有十多年沒打開那扇門,那條大黑狗也多年不見蹤跡,此番院試集合了大漢幾十年的氣運,或許會誕生出一個幸運兒呢?
人生道路,誰說的準。
據往年而論,報考武論的學子要高于文論學子,道理很簡單,武道入門較為簡單,能耍上幾套不俗的拳法,或者在軍中鍛煉過一年半載,加上稍有天賦,都能練出些東西。
可文論卻不一樣了,它修的是意境,講究的是感悟,這就將絕大部分推之門外。
今年,文論與武論的報考人數竟是各自參半,而且圍觀者的注意力都放在文論上。
四千六百名學子已經區分開,并且每人手里都領有一塊座位牌,進場后跟據手里的號碼尋得座位即可,稍后負責的考官會統一發放考題。
武論那邊云錫不清晰,也沒心思去關心,他只知道今年的文論公分為五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通常都是三場,也有一場的先例,或者是因為今年會考人數較多,有實力者居多的原因吧。
考場很大,相隔三尺容納兩千人都不閑的擁擠。云錫被分到中間九百二十七號,剛入座,碰巧遇見前兩天在三生河邊五層茶樓里的那位內閣府明珠李靜萱。
“好巧,李姑娘。”也算是熟人了,云錫打了聲招呼。
“是呀云公子。”李靜萱微微一笑,點頭行了一禮,隨后就在云錫身旁坐下。
主考官見學子都入座靜等,沒再過多閑說,能參加院考的都是經人推薦而來的才子,必然不會做出窺視舞弊等下流手段。
第一場文論以兩炷香時間為限,考的是典藏。
“元注何解!”
元注是一塊星羅棋盤,元注何解指的是千年前太祖皇帝和一位大修行者下的一盤棋。
當年太祖皇帝持白子,那位大修行者持黑子,兩人半走半思量的下了一天一夜,形成一個僵持的局面。
大修行者經過一天一夜的布置,意念在星羅棋盤中凝聚成了一頭五爪黑龍,殺氣滔天,就當準備擊潰太祖皇帝之際,棋盤上的白字化形出一位樵夫。
樵夫只是尋常百姓,**凡胎。
黑龍是力量的使者,獠牙跟利爪更是死神的鐮刀。
這如何能敵得過,最后的結果,太祖皇帝輸了。
不是黑龍殺死了樵夫,而是皇后臨盆喜得龍子。其實這局棋根本就沒有下完,而是那位大修行者自以為是洞穿棋局,認為自己贏了。
太祖皇帝心思全部放在皇后和龍子身上,就沒多做辯解。
隨后這局棋就流入世間,齋院老先生看完這場殘局,持白字落在樵夫的手上,旋即化成一柄斧子,一柄不同尋常的斧子,更是一柄能屠龍的斧子。
黑龍死了,死在樵夫的斧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