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籠罩著青藤靜廬“離”字號院的劍光天幕斂去,一道白光飛入云霄,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曹正興和曹世玉走出院子,在門口接受了曹家眾人的恭賀。
一番熱鬧之后,曹正興宣布將于明晚舉辦升學宴,并邀請眾人參加。
又囑托了樊萍、曹瑩和曹世杰幾句后,他催動背負的劍匣,一道青色劍光飛出,帶著曹世玉一同飛入云霄。
太白山,《漢書·地理志》謂之“太乙山”,據傳說為太乙真人修煉之地。
《錄異記》記載:“金星之精,墜于終南圭峰之西,其精化白石若美玉,時有紫氣復之,故名。”
曹正興帶著曹世玉飛入太白云海,只見白云翻騰,仙霧繚繞,群山在云霧中時隱時現,宛如一幅素淡的水墨畫。
山峰就像一座座孤島,漂浮在云海之中。
這時,忽有清音泛起,如絲如縷,高拔九霄,但不論怎么高揚飛動,都是清澈如初起之時,不帶半點兒煙火氣。
曹正興催動飛劍,發出同樣清越悠揚的劍鳴,云海變幻,現出了一條蛟龍,將這父子二人一口吞下。
進入云龍腹中后,上下四方景象變幻,流光溢彩。
曹正興說道:“此陣名為‘天云不動劍陣’,上映天象,下鎮地脈。上次我和你云峰叔斬殺惡蛟之后,取其妖魂融入陣中,方才布置完善。”
言語之中,難掩自豪。
這些年,曹家深耕太白縣,對于西鳳郡也只是維持著一定的影響力,一切都只是為了夯實根基,現如今終于初見成效。
短短十余載,有無數人站在新時代的風口上,飛了起來。但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沒有根基,又怎么可能躍過龍門?
不能化龍,飛得越高,只會摔得越慘。
云龍通道到了盡頭,前方一片朦朧,隱隱約約地見得一片水光,仿佛置身在湖邊似的。
穿過迷霧,盈盈水光頓時映入眼簾。
“劍池!”
曹世玉立刻想到了一些典籍中描述的劍修圣地。
水光瀲滟,無邊無際,仿佛蘊涵著無窮的玄妙。
劍池的上方,原本無數光氣凝聚,猶如濃郁的白云一般,看不得真切的地方,現在在池水的蕩漾下,也終于顯露出了真容。
云氣四散,只見一座高臺,屹立劍池中央。
高臺上,不過三五人駐足大小,其上一個人影也無,更無什么裝飾,只有一柄殘劍,筆直的插于臺上。
這柄殘劍遍體斑駁,似經過無數次的砍殺,殘存至今。
劍身呈古銅之色,造型簡約,遍體的痕跡,更增古銅劍的盎然古意。
悠遠而蒼老,曹世玉清楚的感受到,那劍身上散發出的殺伐氣息。
劍本兇器,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為殺戮。
用劍殺人是殺,用劍保護別人則是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