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塵施展“魔沌劍法”之逆破蒼穹之后,身形也不覺趔趄一下,差一點直墮半空,這一劍,幾乎抽光他體內所剩不多的武魔混沌元。
拓跋凌耶伸手扶住李塵,急促道:“塵兄,你聽到我說的嗎?你以后再也不要施展這式魔劍法了。”
“么?”李塵疑惑,這小子怎么一眼就看出自己施展的是魔劍法?哦,應該是從一閃即逝的漆黑如墨的劍芒上看出的。
拓跋凌耶繼續道:“塵兄你一向身處亙武大陸,并不知外界為何會稱之我烏龍教、西部蠻荒之地的月神教為邪派,稱之黒厖皇朝的天魔宗為魔派,或者說,你也根本不明白為何你亙武江湖稱呼隱世的太岳道觀為觀道。”
李塵道:“我只知道不管是正道、邪道、魔道、觀道,萬變不離其宗,那都是武道,本無正邪,正邪,存乎一心是也!”
拓跋凌耶搖了搖頭道:“塵兄,你說的一點沒錯,可你卻不知自從武道一經顯現世間,從上古那會兒修武成風,就被人們劃分為三教九流,其實也是有天壤之別的,并不是單單指修武之心。”
“說說看。”
“塵兄,自從當日一見,我就拿你當我的好兄弟,所以也就直言相告,正統的正道,就如大江大河里的水,有著軌跡可循,不急不緩地流下去;而邪道,尤其是魔道,卻仿若決堤洪水,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修武之心如何堅定,如何堅定自己的底線,都會四處橫流,摧毀一切。”
“至于觀道,那不是大江大河里的水,也不是決堤之洪水,那是高山上流下的涓涓細流之泉水,需仰視可見……”
“凌耶兄,你可以說的再詳細一點嗎?”
“塵兄,我烏龍教的‘烏龍神功’和天魔宗的魔功,都講究速成,雖然老教主邪尊留下札記,讓我等后輩切記不可貪功冒進,可是功法決定了,即便我們沒邪惡地修煉,那汲取天地元氣過程中,也幾乎蠶食鯨吞。”
“瞧瞧。”
言語間,拓跋凌耶伸出左手,左掌心跳躍著烏蒙蒙的霧氣,看似是人畜無害的霧氣,可李塵卻能感應到其中恐怖的力道,估計拓跋凌耶的邪元修為,已經悍然地抵達天階八星大能,而李塵的武元修,才天階七星高手境。
難怪這次他敢公然來到亙武皇城。
“不過……”拓跋凌耶話音一轉道,“我們邪派雖然大多并不是邪惡地修煉,可邪功決定了其特性,雖然仿若決堤洪水一般速成,然則一旦到了后期,就再難晉升,因為它沒有匯入大江大河、繼而匯入浩瀚的大海,流進的是坑坑洼洼的等待自我被蒸發的土地上。”
“所以,為了不被陽光蒸發,就必須邪惡地在萬眾生靈上下手,你懂得。”
“你……你后悔嗎?凌耶兄?”
“不,塵兄,我不后悔,烏龍神功乃是奇特的邪功,塵兄你也說過,天下武道,本無正邪,正邪,存乎一心,所以早在千年前,那一代的老教主,就派出教中幾個妖孽弟子,來亙武大陸修正統的煉丹之道。”
“每一代老教主,都會派妖孽弟子來亙武大陸修煉煉丹之道,總算在兩三百年前,有了收獲。”
“什么收獲?凌耶兄?”
“你們的靈丹妙藥,并不適合我修煉烏龍神功所用,可是那一代的妖孽弟子,從數輩前輩的煉丹教訓中,大膽改變了煉制手法,也終于煉制出適合我烏龍教修煉所用的丹藥,繼而,又全新地改變煉制手法,和你們亙武大陸的完全不同,不但不同,尤為超越,可以滿足我們依舊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速成修煉。”
“據我所知,天魔宗,乃至那些異族皇朝修煉的魔功,比之我們還甚。”
“凌耶兄,你究竟想告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