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穿一身粉色護士裝的女人率先開口說:“唐頌,你怎么也來了?”
她雖然戴著醫用無菌口罩,但唐頌卻通過聲音認出她就是上官溫柔。
在她的身旁,站著一名非常出眾的高大男人,衣褲連體的藍色工作服將他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
沒有戴口罩的他面如冠玉,劍眉星目,正是燕北上官家的上官溫厚,這次手術的主刀醫生。
含著笑,上官溫厚只是禮貌性地朝著唐頌點頭致意,似乎并沒有說話的意思。
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中年男人突然摘掉了臉上戴著的口罩,然后一臉不悅地說:“你就是唐頌吧?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口無遮攔,簡直丟盡了我們這個行業的臉。”
秦明非頓時就不樂意了,微微皺眉的同時便要反駁。
但唐頌卻先一步似笑非笑地說:“你就是賈仁義的哥哥賈仁禮吧?果然和你弟弟一個樣,瘋狗似的逮誰咬誰!對了,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你弟弟被我逼下臺,你這個當哥哥的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機會成為二醫的院長。”
怒視著唐頌,賈仁禮惡狠狠地說:“既然你都說了自己是一個從來沒有做過手術的中醫,又何必巴巴地跑來手術室丟人現眼?”
直直地盯著賈仁禮,唐頌一字一頓地說:“第一,不是我要來的,是秦院長邀請我來的。第二,雖然我從沒有上過手術臺,但如果真要比技術,賈院長恐怕更加丟人現眼。”
有意無意的,原本和賈仁禮站在一起的三醫院長曾慶敏不露聲色地后退了幾步與賈仁禮拉開距離。
本來賈仁禮想讓曾慶敏幫腔的,一回頭卻發現曾慶敏竟然躲得遠遠的,一時之間更加惱怒,便干脆對上官溫厚說:“溫厚先生,您說一句公道話吧,姓唐的是不是應該出去……”
“你出去。”
不等賈仁禮把話說完,上官溫厚突然抬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說:“唐頌醫師是我委托秦院長邀請過來幫忙的。”
“什么?”
賈仁禮沒料到先前還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上官溫厚竟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頓時就語塞了。
但賈仁禮算得很清楚,比起和唐頌的私人恩怨,能夠參加這次的手術才是重中之重。
畢竟自從他接替賈仁義擔任二醫的院長以來,手下的人很多都不服他,而一旦參與了這次手術,他不但從此就有了令手下們信服的資歷,說不定還能搭上李善水或者上官溫厚的關系,坐穩院長職位也就順理成章了。
所以,前一秒還對唐頌怒氣沖沖的他突然就變了臉,賠笑著說:“溫厚先生別生氣,唐醫師既然是您請來的,我為我之前的無禮道歉還不行嗎?”
仿佛都沒有聽到賈仁禮的話,上官溫厚朝著唐頌微微點頭之后又繼續去準備了。
秦明非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忙小聲地對唐頌說:“唐大師,我們也先換工作服吧。”
微微點頭,唐頌跟著秦明非去換衣服,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上官溫厚,他有些不解地說:“秦院長,你真是受了上官溫厚的委托才請我幫忙的?”
秦明非同樣一臉的困惑,說:“邀請你是我的個人意思,但我之前向他提議時他倒是答應了的,大概他也看出來唐大師是醫道圣手了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將工作服、口罩、手套等穿戴好,并來到了手術臺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