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毫不示弱,猛地瞪向曾寶林,一字一頓地說:“你說我哄抬針灸療法的價格是為了績效,我請問你,我有沒有標注我給病人用的是北斗七星針法?目前一醫對針灸療法的最高定價的確是三千塊一次,可北斗七星針能和醫院定價的普通針灸療法一樣嗎?”
微微一怔,曾寶林又反駁說:“可你還私自向病人收取診金了,而且是一百萬,我們醫院有明文規定,任何醫務人員不得已任何形式向病人收取……”
不等曾寶林把話說完,唐頌呵呵一笑,又說:“曾大才子,到底你是讀書讀傻了還是天生就是一個腦殘?我如果真的要私自收取診金,為什么還要清楚明白地寫在處方上,并讓病人去繳費處交錢?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曾寶林惡狠狠地反駁說:“誰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你的操作就是違規了,違規了就該受到處罰!況且你平時可沒有向病人收取過診金。”
很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唐頌說:
“入職一醫以來,我平時的確沒有向病人收取過診金,但這并不代表我從來就不收取診金。恕我直言,我收或者不收取診金、醫或者不醫治前來求診的病人完全由我的心情決定。如果我心情好,病人的經濟條件又差,哪怕是癌癥晚期我也可以分文不收!如果我心情不好,我想收多少診金就收多少診金,我想不醫治誰就不醫治誰!很不巧的是,這位叫馮金虎的病人曾經讓我的心情不痛快過。
“說句不客氣的話,除了我之外,你們在場的領導、專家、教授有誰敢保證能夠治還馮金虎的病?”
見唐頌始終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曾寶林肺都要氣炸了,氣急敗壞地說:“姓唐的,你也太囂張了吧?”
“我就是囂張了,怎么著?”
唐頌懶得再廢話,索性直接抬眼看向趙朝林,冷笑連連地說:“要是各位領導看不慣,直接把我開了不就得了!”
“嘿嘿……”
面露猙獰笑臉,曾寶林咬牙切齒地說:“唐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領導們怎么可能不成全你呢……”
“住嘴!”
曾寶林話音未落,始終默不作聲的趙朝林突然就冷聲吼了一句。
緊接著,都不等曾寶林反應過來,趙朝林更是抬手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厲聲咒罵:“混蛋,誰讓你這么和唐醫師說話的?到底我要說幾遍你才聽得懂我的話?我來,是要和唐醫師協商解決操作程序上的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更不是來開除唐醫師的!”
曾寶林顯然沒料到趙朝林會當眾打自己耳光,整個人都懵了,捂著火辣辣生疼的臉,他憋不住用無比幽怨的語氣說:“舅舅,你竟然敢打我?回家我就告訴我媽去!”
曾寶林說這話時甚至還忍不住流了眼淚。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除了張揚權之外,在場其他院方的領導紛紛朝著他和趙朝林投去怪異的目光,畢竟在此之前,任誰也不會想到趙朝林竟然是曾寶林的舅舅!
對兩人的關系了若指掌的唐頌促狹一笑,意有所指地說:“趙朝林,有這么一位腦殘的豬隊友,恐怕你想要當一醫的新院長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嘴角微微抽了抽,趙朝林反手又是一耳光抽打在曾寶林的臉上,并咬牙切齒地說:“曾寶林,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就變成你的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