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因為歷歷在目的往事而近乎崩潰,但唐頌依舊小心翼翼地守著“七殺”的秘密而不讓葉落心知曉,倒不是他信不過葉落心,而是殺手界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人命,葉落心知道得越少才會越安全。
唐頌說到4號影子蜘蛛死時突然就沒聲音了,但葉落心卻似乎能夠感覺得到將頭臉埋在她懷里的唐頌在無聲地抽泣,從葉落心的視角,她甚至能夠看到唐頌的背影微微在顫抖。
青蔥一般的纖手溫柔地輕撫著唐頌的后背,葉落心柔聲說:“老公,你哭吧,躲在老婆的懷里哭并不丟人。”
見懷里的唐頌依舊沒有動靜,葉落心又說:“雖然你將蜘蛛視為你的兄弟姐妹,但通過你們之間的故事,我能夠感覺得到她是愛你的,或許對她而言,她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是心甘情愿的,況且往事如風,逝者已矣,你沒必要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癡癡地看著懷里的唐頌,葉落心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又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再遇到這樣的坎,我也會像她一樣救你的,但我說什么也不會離開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懷里……”
葉落心話音未落,猛然抬頭的唐頌已經吻在她的唇上。
緊緊地抱著彼此,深深地親吻對方,他們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很久很久,久到葉落心幾乎都要窒息,久到葉落心以為這一吻已經是萬年,唐頌才戀戀不舍地抬頭脫離葉落心的紅唇,但他卻舍不得松開葉落心,而且還抱得更緊,他一字一頓地說:
“老婆,為了你,為了唐一歲,也為了所有與我一起從絕境中走出來的兄弟姐妹,我絕不會再遇到那樣的坎!”
注意到唐頌那略微通紅的眼瞳之中流轉的熾熱,因為感動,葉落心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過,她是一個非常理智的女人,哪怕此時由內而外全都被唐頌表現出來的深愛所包裹,她依舊非常清醒,遲疑過后,她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在得知唐頌是“千面神”之后就一直想說卻始終沒敢說的話:
“老公,你真的愿意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嗎?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先前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但我想象得到那個世界一定比我們生活的地方要精彩,要是有一天你厭倦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唐頌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說:“老婆,在我決定入贅葉家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此生此世我都會一直守著你。”
本就心潮澎湃的葉落心沒料到唐頌的回答竟如此果決,越發情難自已,微微踮腳就要主動獻吻,并紅著臉羞答答地小聲說:“老公,讓我做你的女人吧,我真的好想和你生一個寶寶……”
說話間,葉落心甚至還輕輕地閉上了雙眸,顫抖著的纖手小心翼翼地伸向唐頌腰間的皮帶。
看著嘟嘴獻吻的葉落心,唐頌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可一想到葉落心從月阿姨那里遺傳來的先天疾病,他只能硬著頭皮慌慌張張地說:“老婆,我突然肚子疼……”
話沒說完,唐頌顧不得考慮葉落心的情緒,一溜煙就逃出了書房,緊接著更是“嘭”的一聲摔門將自己關在了洗手間里。
保持著踮腳、俯身、探頭親吻唐頌的站姿,葉落心仿佛石化了一般動也不動,清冷的眼淚無聲滑落,滴打在鋪著地毯的地上,一如她破碎的心。
她實在想不通,她明明能夠感覺得到她已經走進了唐頌的心里,而唐頌也早已在她的心中扎根,為什么他們就不能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呢?
“哎!我就暫時假裝你那方面不行吧,半年之后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綁起來自己動手!”
打定主意,葉落心先是小心翼翼地打開筆記本電腦記錄下今天的日期,然后板著臉去廚房為唐頌繼續熬“固本培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