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趙朝林還是何雪瑩,在場的都是一醫的骨干,將病人的突發狀況看在眼里,他們當然知道應該干什么,所以,唐頌話音落下的同時,趙朝林和何雪瑩已經飛快拿起止血鉗為病人止血。
與此同時,另一名看起來頗有資歷的醫生忍不住說:“唐醫師,你還有多久能控制住病人的狀況?”
苦澀一笑,唐頌搖頭說:“不知道。”
一直用身體支撐著唐頌的周晚晴好險沒有摔倒,而趙朝林和何雪瑩則同時嚇了一跳,異口同聲地說:“唐醫師,難不成連你也對病人束手無策?”
“是的。”
臉上的苦笑更加明顯,唐頌嘆息著說:“實不相瞞,我雖然見過類似情況的病人,但那位病人是我很尊敬的長輩,因為她當初執意不讓我醫治,所以我對這種病癥毫無經驗,現在正在摸索。”
莊曉月還在世時唐頌就發現她的身體不對勁了,唐頌也曾不止一次爭取過想要為莊曉月診治,但莊曉月在這件事情上非常堅持,臨死也沒有讓唐頌為她診治過。
莊曉月去世之后,唐頌通過她的遺體大致推測出她的病情,并安排了艾米麗婭派人全球尋找類似的病歷患者,但因為雙r型先天性心臟病的“隱性”特征,唐頌一直也沒有找到類似的患者,他之所以斷言通過“換心”的方式能夠治愈患有相似病癥的葉落心也僅僅只是推測。
正因為這樣,他格外“珍惜”眼前的病人徐珍,畢竟這也關乎著葉落心的未來。
“……”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被唐頌的話嚇得傻眼了,先前開口詢問唐頌的醫生更是憋不住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唐醫師,你……你的意思是,你把病人當小白鼠了?”
毫不避諱地微微點頭,唐頌說:“醫學的發展從來都離不開小白鼠,不是嗎?”
嘴角微微抽了抽,趙朝林用弱弱的語氣提醒說:“唐醫師,這位叫徐珍的病人可是局長夫人,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的日子會很難過的,尤其作為主刀醫生的周醫師更是罪責難逃,畢竟手術開始之前,周醫師曾向病人家屬明確表示過這個手術幾乎沒有任何風險。”
板著臉,一向心直口快的何雪瑩忙皺眉說:“老趙,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把?怎么說你也是晚晴的直接上級,當著這么多下屬的面,你這么說未免太令人寒心。”
頓了頓,何雪瑩又義正言辭地說:“唐醫師也說了病人所患的是現代醫學還沒有發現的疑難雜癥,如果病人真有個好歹,我們大家乃至整個一醫甚至全醫學行業都應該共同承擔責任!”
“呵。”
平時很會拉攏人心的趙朝林此時已經顧不得繼續玩弄心術了,呵呵一笑,他說:“老何,你這話說得好聽,可一旦徐珍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總歸是要有人站出來擔責任的,這是現實,無關情懷,無關道義!”
保持著抱住唐頌的姿勢,淚流滿面的周晚晴用決然的語氣說:“趙副院長,你們大家放心,如果真要有人站出來擔責任,那個人一定是我,我絕不會連累你們的前途,況且我也相信唐醫師的能力……”
話音未落,周晚晴的心不由得猛地咯噔了一下,因為她分明感覺到她懷里唐頌有微微搖晃了一下身體,緊接著更是直接無力地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