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土豆的人生閱歷非常有限,但他很清楚,黃岐山和常百味之所以能夠第一時間盯上他,靠的正是天香酒樓無孔不入、無所不在的攝像頭。
正因為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黃岐山和常百味的監控之下,土豆才不敢抱有任何僥幸的心理,否則,他的父親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雖然從沒有練過,但此時趁機往酒杯里投毒的一系列動作卻在心中預演了無數次,也因此,他投毒的手法既快速又隱蔽,簡直堪比職業殺手。
但說到底他是不忍看到唐頌喝下毒酒的,所以他將酒杯遞給唐頌時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額頭上更是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
將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喝得有些暈乎了的米粒忍不住含含糊糊地說:“土豆,你沒事吧,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話音剛落,臉頰通紅的米粒再也堅持不住,往身后的沙發上仰面一躺就睡了過去。
“我……我沒事啊,就是包間里的空調太熱了,呵呵。”
土豆慌慌張張地將酒杯遞給唐頌,并擠出笑臉說:“唐頌,我們再喝一杯吧。”
他實在是太緊張了,以至于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自始至終,米粒僅僅只喝了三小杯白酒而已,即便米粒的酒量再差勁也沒理由直接醉倒在沙發上才對。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米粒并不是真的喝酒醉倒的,而是唐頌發現土豆不對勁之后就借著與米粒說話的功夫順手以暗勁拍暈了米粒。
土豆在酒杯里下毒的動作看似專業,但其實并沒有逃過唐頌的眼睛,所以,當土豆將酒杯遞給唐頌時,看著杯中酒因為土豆的手臂微微顫抖而不停晃動,唐頌不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童年的玩伴為什么要下毒害他。
如果下毒的不是土豆而是別人,按照唐頌的脾氣,他必然已經痛下殺手。
可偏偏,沒有如果。
腦海里一遍遍回憶著與土豆小時候的種種趣事,唐頌暗嘆一聲,然后伸手便去接土豆遞來的酒杯。
眼看著唐頌的手距離酒杯越來越近,土豆更覺緊張,滿頭大汗的他就如同被傾盆大雨淋過一般,與此同時,他舉杯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杯中白酒就好似被熱火煮沸了一般不停地搖晃著,不停地灑在他的手上。
而就在唐頌的指尖觸碰到酒杯時,毫無征兆的,土豆突然慌慌張張躲開唐頌伸來的手,緊接著仰脖子一口將毒酒一飲而盡。
“土豆,你……”
唐頌顯然沒料到土豆會這么做,頓時就驚呆了。
將毒酒喝光的同時,雙目通紅的土豆順勢將酒杯惡狠狠地砸向墻壁上安裝的監控,顫抖著說:“唐頌,你趕緊帶著大胸姐離開這里吧,天香酒樓的老板常百味要害你!”
唯恐黃岐山和常百味等人會直接指揮那些配備了各種槍支的壯漢沖下樓來抓人,土豆為了給唐頌爭取時間,說話的同時趕緊將包間門打開,又說:“唐頌,快走吧,常百味等人有備而來……”
話音未落,土豆傻眼了,因為他打開包間門的同時,十幾名壯漢已經從電梯里蜂擁而出,潮水似的涌來,只轉眼間的功夫已經將包間門死死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