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昊然算得很明白,雖然唐頌此行代表的是傷寒集團的葉落心,但說到底,唐頌不過就是入贅葉家的上門女婿而已,就算他真的三拳兩腳將唐頌打殘了打廢了也不會惹上什么大麻煩。
正是因為這樣的念頭作祟,宓昊然出拳攻向唐頌時是下了死手的,雖說他還沒有練出暗勁,但實力卻已經無限接近明勁巔峰,遠非常人能比。
在臺下眾人眼花繚亂的注視下,揮舞著迷蹤拳的宓昊然幾乎是瞬間撲到唐頌面前,悍然朝著唐頌腦門轟去的拳頭銳不可當,就如同破空而出的炮彈,那架勢竟仿佛是要將唐頌的腦袋整個都轟碎。
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宓昊然的拳頭都還沒來得及落到唐頌的臉上,毫無征兆的,伴著一聲刺耳到幾乎能掀翻房頂的慘叫,宓昊然竟就如同被滔天大浪一下子掀翻的扁舟,突然倒飛而起一人來高,并以勢不可擋之勢摔下高高的擂臺。
“嘭……”
伴著一聲悶響,宓昊然摔在地上時已經口吐鮮血,口鼻歪斜,嘴角止不住地抽抽,疼得幾乎背過氣去。
一時之間,全場嘩然!
所有在場的人紛紛忍不住朝著擂臺上的唐頌投去驚駭而狐疑的目光,任誰也想不通唐頌是如何擊飛宓昊然的,畢竟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唐頌到底有沒有出拳還擊。
短暫的失神過后,一名濃妝艷抹、打扮如妖精的女人突然如炸毛了一般指著唐頌的方向咒罵:“姓唐的,你混蛋!不是都說好了比武切磋嗎?你怎么可以對宓少下這么大的狠手?”
隨著女人的話音落下,你追我趕沖上去攙扶宓昊然的其他人也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唐頌:
“玩玩而已,那么較真有意思?當著在場這么多人的面也敢打傷宓少,這責任你負得起嗎?”
“姓唐的,你攤上大事了,宓少絕不會放過你的!不止是你,整個葉家和傷寒集團也都會因為你的魯莽而倒大霉!”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看清唐頌是如何將宓昊然擊飛的,畢竟宓昊然從擂臺上摔下來是事實,這已經足夠他們對唐頌大肆辱罵。
但唐頌卻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而是挑釁地掃向跌跌撞撞爬起來的宓昊然,似笑非笑地說:“宓少,還打嗎?”
“你……”
宓昊然氣得不行,才開口又憋不住吐了一口鮮血,臉色更加慘白難看。
雖然宓昊然到現在也還沒有想明白唐頌是如何將他擊飛的,但他的胸口依舊疼痛難忍,體內的血液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躁動,他出身自武學世家,當然已經隱約猜到自己是被暗勁震出了內傷。
也因此,他此時雖然嘴上不說,但捫心自問,他對唐頌的恐懼已經多于憤怒。
擂臺之上,眼力驚人的唐頌注意到宓昊然的表情變化,又冷笑連連地說:“玩玩而已,何必動怒呢?”
“哇……”
宓昊然更怒,哪怕左右都有年輕貌美的少女攙扶,但他口中狂噴鮮血的同時已經不由自主地跪倒。
他本就被唐頌的一記詠春拳打出了內傷,如今急火攻心,傷上加傷,自然更是苦不堪言。
直接無視掉臺下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唐頌無所謂聳了聳肩的同時便要下臺離開。
卻就在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陰沉著臉走上擂臺,赫然就是被宓昊然稱為“錢叔”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