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柒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把菜刀這么鋒利,他只是想要做做樣子,哪成想把自己傷成這樣。
不過木柒付出的代價,顯然是跟效果成正比。
老阿姨已經徹底被他瘋狂的舉動給震撼,十分畏懼地望著,眼前這個只有十一歲的男孩。
“老太婆,你要知道,如果我現在要鬧起來,今天這件事根本瞞不住上面。
到時候,福利院的領導,要是了解到你在院里的種種暴行,尤其是對孩子們的虐待行為,你覺得你只是被開除那么簡單嗎?”
“我……我哪里有虐待你們,做事情要講證據。”老阿姨嘴硬道。
她對院里孩子,只是小虐待,孩子們無非受點皮外傷。
當然,這對于他們心靈的傷害是巨大的。
莫名其妙的沒有飯吃,不知犯了什么錯,就會挨打,這種心靈上的虐待,永遠比**來的更為巨大。
木柒露出童真的笑容,舉起還在流血的手臂,說道:“你覺得這個傷口,還不夠嗎?”
老阿姨睜大了老眼,驚聲道:“這明明是你自己砍傷,與我何干!”
“阿姨,你覺得,大人們會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孩童,把自己傷成這樣嗎?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說的話,還是會相信你說的話?”
老阿姨啞口無言,愣愣地望著木柒,他的笑容是那么天真無邪,可他說出來的話,讓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當晚,木柒讓虎哥背他去了醫務室,他當時失血過多,已經渾身無力,卻井然有序的指揮虎哥,讓他替自己包扎傷口。
深夜,木柒躺在小家伙身旁,月光撒在小家伙白嫩小臉上,木柒看著看著,臉上露出了跟他年紀不相符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老阿姨就跟福利院的上級領導,請病回鄉。
院里又來了一個阿姨,四十多歲年紀,她的孩子和丈夫死于車禍。
大概是急需要釋放她內心的情緒,她對院里的孩子,就像是對自己親生的一般照顧。
善良的人,哪怕傷痕累累,依舊善良如故。
故事到這里,就沒有了下文。
張雪出神地看著躺在她面前這個男人,實在覺得有些玄幻。
木柒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說:“你是不是在想,我小時候那么瘋狂,為什么上了大學,變得比常人還要小心,甚至顯得那么愚笨和平庸。”
確實,木柒要是能用他小時候的心機和狠辣,在大學和社會上闖蕩,哪怕沒有小叮當出現,他也絕對會有一番作為。
“庸人才不會自擾。”木柒解釋道:“我的性格其實比較偏激,妹妹還小,再說我也有些無法釋懷之事。
我只想一切平平安安,等著妹妹長大,等著心中介意之事釋懷,便無悔此生了。
甘于平庸……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說的對。”張雪附和道。
就算擁有了名利又怎樣?人的**無止境,到頭來很可能會是一場空夢,就如同他們張家的落敗一般。
“但現在不行了……”
木柒這句話并不是說給張雪聽,他更是說給自己聽。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木柒想想自從擁有了小叮當,這些天里發生的種種事情,不由讓他感嘆,人在潛意識里的很多行為,自身根本無法去進行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