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
緣賴菜菜雪這么問道,也沒指望緣結神能給他答案。
卻聽見緣結神的話道:“因為你的靈魂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因為你前不久出車禍,經歷了生死,因為在生死中,你的靈魂演變成了半死半生的迥異狀態,所以,你能看到不存在于這個次元的我。”
“??”緣賴菜菜雪滿腦子疑惑。
按照緣結神的話說,在這的,只是她的一個投影,分身,其本體,在更高等的次元位面。
那是一般生命,窮極一生,幾萬億輩子,都無法抵達的所在。
“不用去糾結那些你解決不了,觸及不到的問題,把眼前的處理好,就很好了。”緣結神道。
“什么是眼前的?”緣賴菜菜雪道。
“你是我的巫女,一直,陪著我,解悶,如此而已。”緣結神道。
“就只是這樣?”緣賴菜菜雪道。
“恩,就是這樣,有限的時間在無限的永恒面前,不值一提,你遲早會明白的,等到這個世界走向盡頭,覆滅以后,我會帶你去新的世界,到哪里,重新開始。”緣結神道。
“覆滅?多久?”緣賴菜菜雪道。
“以現在的時間開始算起,在三億七千五百三十九萬年以后。”緣結神給出了相對來說,比較準確的數字。
而這個數字,在緣賴菜菜雪眼里,是無比的漫長。
可偏偏,從緣結神口中說出,卻仿佛只是眨眼即過的一會兒。
仔細想想,三億七千多萬年,確實是很久遠的數字,可,這終究是有盡頭,有極限,有到頭的一天。
只要是在有限的范疇內,對于超脫到無限的存在來說,就算不得什么。
直到此時,他才恍惚間驚覺,緣結神所說的永遠,是代表了什么。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對比,就認識不到這永遠的含義。
一時間,背脊冒出一層冷汗。
“怕了?后悔了?”緣結神看了他的想法,笑道。
緣賴菜菜雪沒有說話。
因為很實在的,他的心情,升起了一抹沉重。
真的有那勇氣,去背負永遠嗎?
可能現在,是很渴望,憧憬永生不死啦,但是對于真正的永遠,死不掉,只有開始,沒有結束的永遠。
那會是美好的盼望?
還是無涯的苦海?
不清楚。
緣結神目光變得深邃,輕聲道:“你的愛,只是這樣而已?”
“你對她們的喜歡,就僅僅是這樣?”
“如果是,那,現在,就是最后的機會,我賜予你的,唯一的一次機會,反悔,從此,一刀兩斷,我會洗去你腦海里,對我的記憶,離開這個世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我的離去,那些因為我才出現的東西,會跟著消失,以后,你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娶妻生子,生老病死。”
緣賴菜菜雪低下頭去,兩手抓著頭發。
“你要真心的喜歡著你記憶里,前世的紙片人,那所謂的,二次元,永遠活著,這樣的痛苦,就不算什么,你有勇氣去承受。”
“因為比起永遠,你更加無法忍受,和這些二次元的紙片人,擦肩而過,什么都沒留下。”
“告訴我,你的選擇?”
緣賴菜菜雪吐了口氣,什么也沒說,起身離開臥室,到外面,見雪之下在廚房里忙著做晚飯,跟著過去幫忙。
一切盡在不言中。
緣結神得到了答復,呵聲一笑,輕飄飄的出去,坐在小雛的身邊,一起看動畫片。
又豎起耳朵,聆聽著廚房里的兩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