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蜷縮在地上哭了一會兒后四周出現了實景,是那片森林,而她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軍用迷彩。
“我能逃跑嗎?”她自問自答。
“不能,那樣我就永遠也回不去了。”
“我不想進去了,能放過我嗎!”她仰面朝天,眼淚都流進了頭發里,可整個人又因為是從地下剛剛上來的,所以非常貪戀寬廣的樹林和純凈的空氣,故而大口呼吸著,可沒幾口肺部就開始疼痛了。
身體上的疼痛她也受過,最多就是和某妖打架打斷腿了,在醫院里住上七天,然后血液自愈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大傷。
可這種肺部的疼痛,痛的她都想再死一次了。
“為什么!”葉蓁蓁蜷縮起來呼喊著,可自殺時的疼痛更令她恐懼,那將是原地循環,縱使循環個一百次一千次也不會回到自己的世界。
那個林間小屋還在,葉蓁蓁躺在地上,隔著樹葉看向那邊,一邊抽泣一邊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那是朱諾。
“你還好吧?你沒事吧?受傷了嗎?”朱諾上前兩步撲倒在她身邊。
“你沒事吧?”朱諾將人扶起來。
葉蓁蓁哽咽著撲在對方懷中痛苦的哭泣著。
這次與上次不同,她大聲的痛苦將屋內的小伙伴都召喚出來了。
“她沒事吧?是遇見什么事了嗎?”瑞貝卡問。
“天啊~她是不是受傷了?”珊姆問。
“快快回屋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葉蓁蓁再次被朱諾撿到了,送回屋里。
每一次的穿越自殺后都可以回到最初的投放點。
這個投放點被稱為時間的斷裂點。
這個點只在時間的軌道之上,像是一粒塵埃一樣存在在世界里,它是看不見摸不到的,在一個時空里,所有的事物都按照自行的軌道前行,因為一個決定,衍生出未來的諸多事件。
時間斷裂點不是內部因素造成的,不是人類造成的,不是自然造成的,而是時間的本身經不起拉扯從而斷開,但生活在這個時間線上的人們是感覺不到的。
‘天’成功的觀測到了這一斷裂點,從而才衍生出了穿越投放。
‘天’不會把投放者送到一個可以影響正常軌道上發展的事件中,但那些小事件的出現和發生都會將曾經那個正確軌道運行的未來覆蓋,也就是被抹去了,抹去這個小事與整個世界的時間線沒有任何影響,就像你接住了一粒塵埃,用另一粒塵埃替換掉這里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以葉蓁蓁為例,第一世,她的存在改變不了結局,其實第二世也一樣改變不了結局,第三世也一樣,但唯一能改變的就只有‘她’出現過這一件事的本身,出現過就有了在時間線上停留過的痕跡,這是不會被抹滅的,然而被抹滅覆蓋的就是曾經她沒有出現過的環節。
而一殺與二殺就是抹掉她來過的痕跡的橡皮擦,只有她完成了任務,時間線才會被覆蓋,而一殺只能抹去她來過的痕跡,并不能幫她解脫。
故而這天晚上,女人們依舊喝著酒,次日一早,莎拉依舊在尖叫中將屋內的人吵醒,只不過,葉蓁蓁沒有跟朱諾去跑步。
她用全身心去拒絕著這次旅行,但沒辦法,不去探險就永遠也回不去了。
開過那顛簸的山坡,沿著溪流踏過亂石,最后來到深淵地洞的入口,朱諾第一個下去,順序始終沒變。
這次下降,葉蓁蓁沒有猶豫,也沒有看四周的狀況,甚至下去后連墻上的血手印都沒注意,這次的她變得有些呆滯了,以至于在下第一個洞穴的時候脈搏仍保持在八十下左右。
來到第一個洞口的時候,冷焰火拋出,葉蓁蓁都沒有四處轉悠,只是原地坐下調整著呼吸。
她們又吃的蘋果,可葉蓁蓁這次沒胃口,就那么干坐著。
此刻的她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并沒有那么漫長,幾乎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再次因為受不了絕境而自殺。
“我找到下一條路了!”莎拉又一次高喊道。
荷利第一個鉆進去的,但這次的順序發生了改變,葉蓁蓁讓瑞貝卡先進去,自己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