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十六......
就在這時,畫面一閃,詹姆斯嚇得一蹬腿,葉蓁蓁也神經緊張的一閉眼。
接下來,他倆耳邊就只有播放錄影帶的聲音,誰都沒敢睜眼去看那能讓人汗毛倒立的驚悚畫面,大約查了三十秒左右,葉蓁蓁分開指縫,瞇著眼瞧了眼前面的影像,那個一個穿著黃色雨衣的小女孩已經出現在那里,摘掉帽子,還將頭發捋了出來,最后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手勢代表什么?”詹姆斯問。
葉蓁蓁搖了搖頭:“不知道,但肯定跟魔鬼有關,他來的時候不許說話嗎?”
詹姆斯難以置信的苦著臉:“像是瑪麗肖一樣?你看過死寂嗎?”
葉蓁蓁從鼻子里發出了不屑的輕哼,死寂?她太熟悉了,那是她噩夢的開始,現如今竟有些后悔沒去求一張瑪麗肖的簽名。
這回,詹姆斯很積極的將98年的那盤錄影帶裝好,并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開關。
這次沒有什么家族的溫馨聚會,而是直接進入殺人環節。
還是老式錄影機,還是一束手電光,不過這次是從廚房一路拍上去的,二層小樓,屋內干凈而緊湊,畫面從樓梯上移,在一側的柜子上也畫了同樣的符號。
因為燈光有限,所以很難看清全貌,沿著二樓走廊進到這間屋子,床上的躺著的人,都是用膠帶纏著手腳和嘴巴,迷藥效力過了一半,如今開始緩過精神,并無力的掙扎著。
這次并沒有做過多的猶豫,手起刀落,鮮血噴濺出來。
這家還養了一只小狗,如今就拴在了他父母中間,此時此刻正對著拍攝者狂吠,像是親眼見到了惡鬼一般。
意識還未消散的尸體,不停的痙攣抽搐,生命不會瞬間離去,而是一點一點,在崩斷之前,感受著疼痛與冰涼。
手電光掃視了一遍墻面,最后走進另一間屋子。
葉蓁蓁嘆了口氣,抬手按住了太陽穴,這樣的畫面也在挑戰著她的承受能力,雖說事情已經發生,且無法挽回,錄影帶也跟電影中的一模一樣,但近距離親眼看見,總是會讓她震驚的手指卷曲,靈魂顫抖。
畫面一閃,鏡頭固定,后續部分隨即播放,那個男孩揮舞著菜刀,最后將刀子釘在了攝像機桌子上,仍舊屈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就消失在畫面中。
“真是瘋了。”詹姆斯將錄影帶拆下來,將11年的裝上:“12年的要看嗎?”
葉蓁蓁想了想:“你能接受得了嗎?他是你很喜歡的作家對吧?”
詹姆斯神色哀傷的晃了晃腦袋:“他最后的影像就在這里了。”
11年的家庭聚會畫面非常溫馨,男孩和爸爸在丟橄欖球,媽媽帶著大女兒種花,小女兒帶著紅色的發卡在枯樹懸著的車輪圈子上蕩秋千。
畫面拍的非常松散,至今為止,這家的三個孩子都在畫面中。
“這又是誰拍的?”詹姆斯疑惑的抬起手臂:“第四個孩子?”
葉蓁蓁搖了搖頭,她也不確定是誰拍攝的這段影像。
接著家人坐在兇宅的后院,也就是那顆枯樹邊上野餐,最后一個畫面就是父親站在車輪圈子旁邊看著一個方向,而那個頭戴紅色發卡的女孩不見了。
畫面切換。
四個人的腦袋上都套上了麻袋,雙手反捆在身后,站在枯樹邊上。
畫面里青霧繚繞,有一把橘色手柄的長刀在上下移動,拴著四顆頭顱的繩子就掛在被鋸斷樹枝的另一邊。
這畫面跟電影開頭一模一樣,只不過葉蓁蓁坐的更近。
然而沒過多久,他們的身體提起來,因為臨死前做著掙扎,自然垂直的身體原地旋轉,最終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那棵枯樹一側的木梯子緩緩下來,小女孩毫無畏懼的走到靠近大樹的一個吊死人旁邊,拽著對方的腿,轉圈搖晃,玩的好不愜意。
最后小女孩跑跑跳跳的來到鏡頭面前,也同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消失在畫面中。
詹姆斯身心俱疲的按了按太陽穴:“魔鬼。”
葉蓁蓁看了看那本最新的帶子,又看了眼詹姆斯,后者點了點頭
12年的這盤帶子也拍攝了溫馨的畫面,是偷拍,很隱蔽,拍了爸爸媽媽和哥哥。
這也是葉蓁蓁在這個世界里第一次見到活著的奧斯瓦德。
然而溫馨的畫面沒持續幾秒,奧斯瓦德嘴巴念著膠帶,躺在地上,后面壁爐里的火升騰燃燒。
鏡頭從上至下,隨后撂在了地上,緊接著,一斧子下去,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