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富江本尊死去的兩年后,當年那四十二塊富江肉被散落到本土各地,其中一塊長成為當年返校后的那一位,另一位被沖到了海邊的一個山洞里,其余的那些各自長成,生活在各個地方。
那些富江之間都是相互厭棄的,厭倦的彼此,預要殺了對方才甘心,所以最終活下來的二代富江究竟還剩下多少,而現如今這個從胃里冒出來的是不是三代富江暫時也不得而知。
葉蓁蓁忍著惡心,數著那些帶血的紗布,從三尾雪子胃里取出來的富江頭安然的躺在一個托盤中,那顆長了腳的腎臟被放在另一個托盤中。
院長對所有參加切除工作的醫生和護士下了封口令,最后大家一起將取出來的兩樣東西送到了地下室的材料室。
看著院長和田村醫生將那富江的腦袋泡進大號玻璃瓶中,被切割的爛肉在水中上下浮動,葉蓁蓁狠狠的咽了兩口口水,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感,那個腎臟就跟個沒有頭的痞老板一樣。
她和另一個護士還在收拾著材料室的其他東西,那護士被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收拾著桌上的器皿,葉蓁蓁雖說惡心,但還是會好奇的朝玻璃瓶的方向看上一眼,可就這一眼,她發現已經死掉的富江頭顱正瞪著眼看著她。
“院長你知道渦蟲這個生物嗎?”田村醫生插著腰說:“那種扁體動物身體被切斷后,傷口處就會開始再生,你再看看這個頭顱的切斷部分,已經開始再生了,這腎臟和頭顱都有再生能力啊!”
院長鬢角的汗水都流進了絡腮胡子里,卡在鼻梁上的眼鏡因為汗水已經滑到了鼻尖,他推了推眼鏡:“而我則將它移植進了三尾雪子的體內,責任全在我。”
就在這時,葉蓁蓁轉頭看向門口。
對面的護士問:“怎么了?”
葉蓁蓁說:“門外好像有腳步聲。”
院長聽后和田村醫生迅速開門查看,但門外并沒有人。
他倆關上門面色冷凝的說:“這件事絕對不準說出去!”
葉蓁蓁點了點頭:“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那富江的頭顱只不過是飄在液體中,眼珠子就是直視前方,她雖然在再生,但還沒有徹底活過來。
葉蓁蓁從進到醫院,到時間推移,再到做手術,總共是十三個小時沒有下班,那護士因為瞧著玻璃瓶惡心提前出去了,剩下的一點工具也都由她自己整理,此刻院長和田村醫生上樓查看三尾雪子的病情。
她撂下手中的托盤走到那顆頭顱面前:“你...是第幾代富江?之前的那個富江是二代嗎?”
頭顱還死著,并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因為是地下室,所以她根本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當院長和田村醫生再次下來的時候就讓她幫著將頭顱抬到一個推車上,說是去用伽馬射線試試能不能殺死富江的再生。
葉蓁蓁不明所以,她還不知道時間流逝了,還以為是剛剛切除的頭顱和腎臟。
院長找了張白布單子罩在玻璃瓶上面,三人推著車,略帶緊張的跟過往的病人問好,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朝著伽馬射線室走去。
他們將玻璃瓶放在儀器上,葉蓁蓁皺著眉毛退到了安全范圍。
田村醫生拿著資料本在記錄著什么。
“你先回去,注意觀察三尾雪子的癥狀,我們懷疑她身體里也存在著這種富江細胞。”
葉蓁蓁點頭稱是,最后看了眼那顆泡在液體中的頭顱就快步離開了,她覺得在看幾次一定會吐出來的。
連續工作十四個小時,天似乎并不想讓她下班,就在走到一樓的時候,那些個病號和護士的殘影在她身邊掠過,葉蓁蓁看著一樓大廳里的鐘表,時針和分針正在快速移動,轉過一圈時那些人的動作才漸漸舒緩。
“葉蓁蓁~”護士長抓著她的手腕朝地下室走:“聽說那東西增長了,還開口說話了,中島被嚇的不輕。”
葉蓁蓁附和著做出驚訝的表情。
此刻院長和田村醫生已經順著樓梯上來,看臉上的晶瑩的汗珠就知道被嚇得不輕。
“你們兩個把地下室里那東西灑出來的東西收拾一下。”
護士長點頭稱是,當兩人推開門時,玻璃容器里面的一幕讓護士長干嘔了兩聲。
富江已經增長出了上身和兩只細細的胳膊,下半身還是一坨爛肉,像是棉絮一樣,又像是水母白色的觸角。
葉蓁蓁打了個嗝,就聽護士長說:“對不起葉醬,這里就拜托你了~我幫你去查房~”
葉蓁蓁看了眼倉惶逃走的對方,最后邁進了這間材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