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聲像是帶著狐貍的魔力卷走了葉蓁蓁的霉運,十秒鐘后,四周再次回歸安靜。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宿舍的大樓已經不見了,周圍一片漆黑,行李箱就在腳下。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狐貍的恩賜,還是‘天’加班的開始,半是期待半是沮喪的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這狐貍的階梯對我管不管用,會不會有副作用啊?”
她緊張的搓著手掌,等待并盼望著黑暗盡頭出現熟悉的小島別墅。
“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問問黃袍,這神獸到底是怎么回事?話說從寂靜嶺到現在已經多久了?一年多了吧?寂靜嶺,惡魔鬼宅,突然有一天,招魂,安娜貝爾,鬼修女,女高怪談,哇~真的有太久沒回去了,也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想我~”
她局促的站在那里,可轉念又一想,黑暗的盡頭,可能會有更黑暗的東西等著她,也未必就會是小島別墅。
離家太久,她都快忘了家的氣息,朦朧的光亮從四面八方奔馳而來,驅散了黑幕。
那光亮是從玻璃儲藏柜里傳出來的,總共點亮了十三個。
葉蓁蓁撇著嘴巴,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內心的委屈只能用眼淚表述,她蹲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
十三盞燈點亮了十三個玻璃柜,里面的物品一塵不染,半分都沒有挪動過。
她就這么哭了將近十五分鐘,外面仍是沒人聽見,也沒人進來。
“能讓我多呆幾天嗎?”
葉蓁蓁哽咽著坐在地上,將行李箱打開,把自己的那半塊梅特魯紋章跟代崢拿回來的放在一起,柜子的一角照例擺著一張卡片,只不過卡片是代崢的字跡。
葉姐消失了。
“消失...是那種被遺忘的消失嗎?”
她哽咽著想從這幾個字里分析出其他的意思。
第十四號玻璃柜的燈被點亮,一枚玻璃球擺在正中間,她物化出鋼筆,在卡片上寫:D-312。
第十五號玻璃柜的燈被點亮,她還物化了一把小椅子,讓安娜貝爾娃娃坐在上面,附帶的卡片寫道:致艾德和羅琳,夏洛特修女。
十六號玻璃柜點亮,她又物化了一把小椅子讓小眼睛娃娃坐在上面手中捧著那張拍立得照片,附帶卡片上寫道:狐貍呀,狐貍呀,你讓我的愿望實現了。
將這些東西擺放齊全,她把行李箱物化走,哭紅的眼睛水汪汪的,在打開門時,外面漆黑一片,墻上的時間顯示,現在才晚上九點鐘。
“不在別墅嗎?”
葉蓁蓁撇著嘴,生怕代崢寫的消失,是像挪威天女那樣,消失在所有人記憶中。
“因為我不回來,所以你們都走了嗎?”
她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最后繞到電梯旁,按下鍵子上樓,并在每一層都按了。
二樓靜悄悄的,三樓也靜悄悄的,一絲有人活動的氣息都沒有。
這種恐慌夾雜著沮喪帶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好在房間沒有落灰,一切還都是當初她走時的模樣。
關上門后,這種崩潰到了極點,像是剛從監獄里放出來的一般,與世隔絕了一年多,心里盼著和大家重聚,又對重聚產生了恐慌。
泡在浴缸里翻手機,在按下啟動鍵后,屏幕上顯示竟然還是2018年。
“What!”
葉蓁蓁震驚的從水里站起來。
“還在2018年!現在才12月份!今天圣誕節!”
按照時間來算,她離開絕對不少于一年,可自己的世界才過了一個月,這不得不讓她心生懷疑,怕這只是狐貍階梯帶來的幻象。
“你讓我回到我的世界,可這真的是我的世界嗎?我的世界又在什么地方呢?”
她翻出微信,往前翻找著自己錯過的朋友圈。
白澤在這一個月里回來過兩次,帶回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長得都很標志,上面附上了一句話:傾城與佳期。
成頌發的很少,多半都是和大家在一起聚餐的畫面,但可以從那些聚餐的照片中看見一個用布縫制的娃娃,身前繡著蓁蓁兩字,大約有六十公分那么大,擺在椅子上。
段念的朋友圈發了很多和松霧的合照。
代崢的朋友圈里沒發照片,更是沒發一句多余的話,從一個月前他回來到現在,發了整整三十天的同一句話。
她沒回來。
而今天他是在晚上八點半更新的。
黃袍道人比較懶,一個月就發了一條養生朋友圈。
除此之外,還有三山的,大約每隔一個星期發一條,最早的一條是一張娃娃的照片,就是那個布娃娃,柳荷入鏡,看那架勢,應該就是柳荷做的。
直到翻到柳荷的朋友圈時,那個布娃娃制作的全過程才展現出來,花了整整三天時間。
葉蓁蓁的朋友圈分兩類,一個是家人類,像爸媽和普通人那種,一個就是朋友類,全是妖。
這樣發出去一些隱晦的內容時,可以選擇對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