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靠在窗前的搖椅上一夜未眠,天剛亮的時候就提著行李箱去前廳,在登記表上簽字退房交鑰匙。
度假區又招來一位前臺接待,仍舊是男人,貌相比二八分和大島先生要年輕一點,今日也是第一次見B3小屋的住戶,辦理完之后,就打電話叫車,送她到車站。
這天上午八點半開始下小雨,稀稀拉拉的倒是添了幾分秋天的寒意。
到車站后,葉蓁蓁從行李箱里翻出一件風衣穿上,看著車站內人們拿著車票,詢問著目的地的候車口,其中還不乏幾位穿著和服的貴婦,手里提著精美的手包,腳上穿著木屐,一路說笑著朝3號口走去。
葉蓁蓁的車要下午一點才開,車站內倒是有幾家拉面店和壽司店。
中午簡單的吃完飯后,還要回到候車大廳等著,倒是比她來的時候要費些事,畢竟手上的現金不夠她再打車回沼津。
上車后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捂得比較嚴實的男人,旁邊坐著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這二人全程沒有交流,想必都是不認識的乘客。
而坐在她旁邊的就是那會兒看見的和服貴婦之一,頭發梳的一絲不亂。
在檢票的時候瞄了一眼對方的目的地,竟也是沼津。
獨自一個人坐火車其實挺悶的,又沒有音樂可以聽,能入耳的不過是后排和臨排座上,男男女女在說著自己的見聞,另外就是火車發出來的空空哐哐的聲音。
她就坐在臨過道的座位上,看著小桌板上擺著的一個玻璃杯,杯子是婦人的,里面裝著清水,只裝了半杯,且隨著火車的運行在規律的擺動。
這種發呆放空的感覺,可以釋放壓力,讓減輕大腦以及靈魂的負重。
在播報下一站沼津的時候,夫人靠在窗戶上的腦袋動了動,隨后開始整理衣服,并且在列車減速停靠前就禮貌的說自己要下車。
對方其實沒有行李,就只有一個手包,在列車做二次減速的時候她已經起身,并且扶著椅背朝車門的方向走去。
待火車停穩后,葉蓁蓁抬手到上面的行李架上,將行李箱拿下來,因為車門沒開,這節車廂里只有六個是在這一站下車的,如今都堵在過道上。
她站在最后面,越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現在是下午四點鐘,雖說已經不下雨了,但天還是陰陰的,站在外面的地勤人員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御寒。
在沼津站等著上車的人們也都交疊著腳步,凍得瑟瑟發抖。
趁著前面還沒有開門,葉蓁蓁又從行李箱里抽出一條圍巾繞在脖子上,這圍巾是成頌買的,也沒帶回去,買的還是紅色的。
臨過道的一位老奶奶笑呵呵的看著她說:“小姑娘很聰明呢~外面冷了要多穿點,老頭子你看,你還不如個小姑娘呢~”
坐在她身旁的老爺爺哼了一聲,將頭扭向窗戶。
前方的門開了,葉蓁蓁拉著箱子朝老奶奶行禮后,就快步下車。
下午四點,風力一點都沒有減弱,秋風蕭瑟,吹的她臉蛋都疼,本就是齊肩短發,勉強扎起來也就是一個鬏,之前沒想著買帽子,所以風一吹過來,腦瓜子生疼。
下車的人們各個加緊腳步想要快點走出車站,倒是那幾位穿著和服的婦人們,仍是有說有笑,不急不慢的走著。
在車站外面有很多出租,葉蓁蓁匆匆靠近一輛,司機也及時的將行李放進后備箱,在沼津打車回公寓,價錢就沒那么讓人咋舌了。
走這一路手腳都被凍僵了,好在車上暖和,可從車站到家里,還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夏天已經過去,現在步入秋季,天不似以前那么長,四五點鐘,也沒有以前那么亮堂。
雖也能照明視物,太陽落了,就會冷颼颼的。
包里的那些錢刨除本次車費,最多就夠她吃頓醬油拉面的。
心想著不讓自己回彼世肯定還有事沒完,但又不知道留下來要干嘛,在車上盤算著明日要不要去橫濱或是東京轉轉。
車開到小區剛好六點鐘,院里的燈和走廊里的燈都亮了,一些下班回來的人們或是手里拎著燒酒,或是手里拎著蔬菜和雞蛋。
這棟樓里除了高山龍司,其余誰都不認識葉蓁蓁,見她上樓都有些好奇。
這間屋子她也有段時間沒住了,屋里的地上有一層積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