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不明所以的將面包片和香腸放回冰箱,又繞到沙發前看了看小浣熊,這小家伙有點奇怪,她總覺得,這小東西的身子里裝著...一個人。
如此毛骨悚然的想法,讓葉蓁蓁看了看廚房的刀,又看了看門口的符,她不確定小浣熊的身體里究竟是浣熊還是惡鬼。
但又想起昨天小東西救她數次的經歷,動了殺心的她又將殺心咽回去了。
小浣熊原是假寐,在葉蓁蓁洗完澡后就鉆進了臥室,就趴在床尾的位子。
葉蓁蓁倒也見怪不怪,原本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家里就有貓貓狗狗的,狗子自然沒有貓主子輩分高,不能鉆被窩,它們就只能躺在床尾的被子上,和小浣熊的姿勢如出一轍。
“你也不說洗洗澡,不知道我有輕微潔癖啊?”
小浣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像狗子一樣眨了眨眼,但沒動。
將樓下報警器打開,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后將臥室的門關上,在門鎖以及窗戶扶手上放了幾個玻璃杯。
開燈睡很考驗一個人的困意,葉蓁蓁瞪著眼看天花板,耳邊傳來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聲以及小浣熊的呼吸聲。
房子邪魔驅除之后,再也沒有那種冷颼颼的感覺了。
約么就這么盯著天花板有一個半小時,她才進入了睡眠,而夢里,她看見了一個穿著婚紗蒙著頭紗的女人,離得不近,很遠,但很清晰,就在一棵樹下,她知道對方肯定是正面面對著她的,因為夢里還有其他人,所以就只把這個畫面當成背景,并沒有太在意,可無論夢里變化出幾個場景,那個穿婚紗蒙著頭紗的女人仍是在那個距離的位子看著她。
這樣詭異的人物,想不注意都難,就在她瞧著對方的時候,手臂上傳來了貓抓的刺痛感。
尋著刺痛找來,竟是那只小浣熊正站在床邊,抓她的胳膊,再瞧鐘表的指針,已經早上八點五十了,而門口和窗戶邊的水杯還保持著昨晚擺放的模樣,屋里的燈也還亮著。
“你莫不是尿憋的吧?”
葉蓁蓁起身將門打開,小浣熊也十分應景的沖到了樓下,但沒過一會兒,就傳來了抓撓玻璃的聲音。
葉蓁蓁又尋著聲音,將落地窗打開,那小東西一溜煙就跑進了房后的樹林里。
雖說伊莉斯跟她交談的頻繁,但仍沒有將對方從那種陰郁的神情中帶出來,兩人或是在下坡的院落里喝喝茶,或是在前院里澆澆花,或是一同去超市買些吃的,有她陪著的時候,伊莉斯總是能找回一些人氣,可過了一晚后,就被打回原形。
可自第一次去伊莉斯家之后,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夢,無論夢中是個什么場景,在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外,總有那個穿著黑色婚紗,帶著頭紗的女人在注視著她。
幾次三番的夢見之后,葉蓁蓁知道,這一定不是什么好兆頭,可伊莉斯本就已經被折磨的夠嗆了,她可不愿意因為這個再去煩擾伊莉斯,故而將此事按下,心里尋思著旁的辦法。
小浣熊幾乎每天都跟著葉蓁蓁,她去伊莉斯家,小浣熊就跟著去,到人家蹭個餅干或是一碗牛奶喝,起初的一個星期,小浣熊不會跟著葉蓁蓁去超市,但過了一個星期后,它竟也明目張膽的跟在旁邊,神情和動作都躲著那些個好奇打量的人們,像是個小偷一樣,偷偷摸摸的跟在她身后。
不過它是不能進入超市的,就只能在超市的自動門外面等著。
不過就這么一次就招來了警察。
警察告訴她,飼養浣熊可以,但要和狗一樣,戴狗牌,還要打疫苗,葉蓁蓁見太費事,就隨口說改日再打,可當她改日再去超市的時候,小浣熊仍要跟著,所以又被警察提醒了一次,說下次就抓走這小東西。
葉蓁蓁無奈,就拿著錢,抱著浣熊去了動物防疫站,做了個體檢,又打了疫苗,上報登記,最后取得證件,還在樓下的商店里買了狗牌,以及狗鏈子。
這一折騰,就又過了兩個星期。
她早上吃什么,小浣熊就跟著吃什么。
中午或是去伊莉斯家吃,或是在自己家吃,下午就躺在后院的長椅上午睡,傍晚的時候或是牽著小浣熊出去溜溜,去個超市什么的,或是在家里宅著看看電視。
這天上午天氣很好,幾朵白云遮著日頭,體感不冷不熱的,葉蓁蓁洗完衣服和床單,就打算出門買些吃的,就在給小浣熊套上狗鏈的牽出門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停在伊莉斯門口,并按響了門鈴。
伊莉斯還是老樣子,裹著毛衣,像是畏懼著外面的世界一般,只開了個門縫聊了幾句,然后將人讓進屋。
葉蓁蓁住了也有三個星期,從沒見有什么人找伊莉斯,伊莉斯也沒有孩子,并且瞧對方的樣子,恐怕也不認識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