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墓地入口處亮起大燈,粵語奶奶帶著兒子和兒媳回來,其手上還攥著一把拂塵。
奶奶念得是粵語咒法,因為念得快了,葉蓁蓁也跟不上聽,分辨不出她說的是什么,拂塵掠過,那些探頭的鬼紛紛縮了回去,她兒媳上前攙起葉蓁蓁往車上走,而她兒子則拿著酒和果品,擺在一張供桌上,奶奶點了香,祭拜過后又燒了一張紙放在銅缽里,這作法跟昆池巖降靈式差不多。
在回程的車上,奶奶將剛剛的經過說了一遍,她不會講中文,葉蓁蓁聽粵語的反應又有些慢,故而一車人就用英語交談。
她孫子回去后就被爸爸臭罵了一頓,然后一家人驅車趕來,剛好看見她驅鬼的最后一幕,至于剛剛的儀式,不過是請靈安息的。
這一次耽擱了十六天的時間,她沒有什么能夠答謝的,又不能將陰陽御鬼術作為答謝給他們,就只能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次日一早,被送到了車站,一路顛簸,倒了幾次車,在途中住了兩晚旅館,最后回到了松樹山。
她是沒錢打出租了,從客車上下來就步行順著公路走。
日頭偏西,現如今已經是七月二十五號了,期間錯過了什么她并不知道,但沒有重新回到六月十三就說明,整個劇情還在繼續。
出來時的路她還記得,但因為是坐喬伊絲的車,所以印象中應該并不遠,可真正步行起來,卻發現還有好遠的路。
就這么前行了半個多小時,身后出現汽車開動的聲音,遠遠看去,是輛黑色的車,并不是安迪或是麗莎的。
她就這么站在路邊看著車靠近,在開到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時,駕駛位坐著的竟是那位神父。
車子緩緩減速,最后停在她面前。
“神父...你?去麗莎家嗎?”葉蓁蓁雙手叉腰,已經有些疲累了。
“你不在家嗎?”神父仍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是的,我出門有十多天了,你怎么來了?家里出事了嗎?”
“不知道,只說讓我過去禱告,上車吧,我載你,我有話想問你。”
葉蓁蓁抬了抬眉毛朝副駕駛走去:“正好,我也有話想問你,為什么你看見我好像很緊張?敵意?懼意?惡意?種族歧視嗎?”
神父搖了搖頭:“不,我也不是白種人。”他發動車子:“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簡單,你眼里有洞悉一切的光芒,我覺得你知曉很多。”
葉蓁蓁癱在座椅上:“你眼睛開光了嗎?被圣水洗過?”
“不,我就是感覺,你身上可以說并不是祥瑞的氣息。”神父說一半留一半。
“那是什么?死亡的氣息?”葉蓁蓁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并沒有仔細端詳這句話。
“不,不是,是...邪氣?總之不是成神的圣潔,而是...”
葉蓁蓁懶懶的擺手說:“算了,不用找詞形容了,我知道是不好的意思,所以呢?我會怎么樣?會死嗎?會墮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