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二說完那些之后,陳琳也不便去較真。當事人和“造謠”的都澄清問題了,她再多說就等于是無理取鬧。
但是大家卻聽說了,趙玄機不但打了錢夕惕,而且還打了大德的員工。被打那位恰恰就是魏云亭的堂侄子,至今還在醫院里呆著。這件事根本封鎖不住,只不過魏云亭和趙玄機雙方都刻意回避了過去。
只不過他倆不提,席間諸位自然也不便提及這件事,只是一個個都心里有數。
這說明什么?說明趙玄機其實還是有一定能量的,至少揍了魏云亭他侄子之后,魏云亭目前必須保持好聲好氣。哪怕都知道魏云亭這老狐貍善于放長線,最喜歡報十年不晚的君子仇,但至少說明目前他拿趙玄機有點沒轍。
這就是本事。
于是開席,觥籌交錯。不少人都在關注趙玄機,但卻沒能從他身上打探出什么秘密來,不免有些失望。本以為這條單挑了大德的過江龍有多威猛,一見面卻看不到他的鱗爪,令人好奇。
只不過趙玄機在這里有點清冷,畢竟大家不會當著魏云亭的面和他勾搭,摸不清深淺就趟水,搞不好會淹死。更何況剛才琳姐又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對趙玄機的鄙夷,大家更不會再冒著得罪陳琳的風險。
另外,趙玄機身邊是錢夕惕,再挨著是韋嘉,這倆人肯定又不會跟他廢話吧?所以酒過三旬之后,趙玄機基本上就冷場了。
開席才二十來分鐘就沒人搭理了,但時間這么短又不便告辭,于是到外面托詞去個廁所,實際上是去抽根煙。結果就在這時候,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顛著一身肥肉小跑過來,在后面拍了拍趙玄機的肩膀。看到趙玄機正要掏煙,這人馬上抽出一根好煙遞了過來。
“玄機兄海量,真能喝!”從他娘廁所里出來就說這句話,顯然是沒話找話。
趙玄機記得這人,南城區的趙五。干建筑的,在南城很有些地位。
去年南城最能混事兒的劉楞子被人打了一悶槍之后,整個南城有點亂套。結果這諢號“笑佛”的趙五趁亂崛起,據說還得到了大德的支持,慢慢在南城站穩了腳跟。
趙玄機點頭示意,并握了握手,趙五便又再度沒話找話:“兄弟我也姓趙,咱們同宗。人家說天下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咱們這一個城里的一個姓,充其量兩百年前就是一家子。”
近乎套到如此令人發指的地步,趙玄機再不給點熱烈反應,豈不是比陳琳還不近人情,于是淡然笑道:“那以后就喊聲五哥了。”
“嘿,那是兄弟的榮幸。”趙五笑得腮幫子的肥肉都顫顫的,倒真的符合他那笑佛的諢號。“今天是魏二爺做東,兄弟我不便喧賓奪主。哪天有時間了,兄弟單獨擺一桌,玄機兄一定要賞光。”
“五哥客氣了,一定一定。”
“嘿,玄機兄的電話是……”交換了電話,邊說邊走,眼看就到了云水一線雅間。這時候趙五說到樓下加兩個菜,讓趙玄機先進屋。顯然這家伙不想和趙玄機一同回來,好像倆人在外頭單獨會見一樣。
特別是五分鐘后趙五回來,基本上就不再和趙玄機正面對視了,和剛才的熱情狀態有點明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