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沒說話,而是撥打了一個電話,正是那個女教官吳晨月的。這個女人很中立,因為她只聽陳琳的安排。
“剛才新到的副總教官趙玄機和馮主任起沖突了?怎么回事?”
電話刻意放了免提,辦公室再大也能聽得見。
馮百年一瞪眼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沒想到陳琳竟然會這么現場打臉。但現在要是阻止,顯然是做賊心虛了吧?所以話到嘴邊根本說不出來。
吳晨月就算忠于陳琳,說話時候也不免有點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趙副總教官其實還沒來訓練中心,馮主任就已經知道他要來了,并且讓大家停止訓練給趙副總教官一個下馬威。然后就挑選了四個身手不錯的,最終就打上了……傷了好幾個,感覺這個趙副總教官很強大。”
沒讓你說強大不強大,有這個過程就行。
掛了電話,陳琳做出很為難的樣子:“真讓人意外,我還準備拿了證據直接開除這個趙玄機呢!剛才還說誰破壞團結就該讓誰滾,哥你也說是這樣,但現在……”
說著,她眼睛又看向了馮百年,那雙漂亮的眼睛竟仿佛兩把刀,真犀利。高冷范兒的陳琳就有這個特質,雙目很是凌厲。
陳琨在心中也開始暗罵馮百年不老實,因為他對自己說的跟吳晨月說的不完全一樣!雖然陳琨本來就帶著袒護自己人的心思來鬧事,但問題的事實本該掌握清楚才對。
二來他也暗罵陳琳太狡猾,剛才用話挖坑,騙得他一跟頭跳到了坑里面,想出來不容易。
“一面之詞!”馮百年惱了,“這個吳晨月,以前和我有點小過節,現在竟然血口噴人!”
看來準備一直賴到底了。
陳琳點了點頭,又撥通了一個電話,一邊撥打一邊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我再仔細了解一下,這次問一個和馮主任關系不錯的。”
這個電話,恰恰是當初馮百年選擇的四個保鏢之一,后來在趙玄機威勢下而退出的三人中的一個。他叫周春林,一直被人視為馮百年的黨羽——要不然馮百年選擇四個手下上陣,也不會直接挑選了他。
但是實際上,這個周春林算是腳踩兩只船。他主要還是聽陳琳的,同時也從不得罪馮百年和陳琨。如此關鍵時刻,就看他怎么說了。其實就算他說反了也無所謂,陳琳就當是又認清了一個人。
不過周春林還算公道,猶豫一下之后,說:“剛才吳晨月教官匯報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在旁邊,說得是事實。不過我覺得一開始就是個意氣之爭吧,馮主任估計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有新來的就鎩一鎩威風,其實我們武行里面也能理解。”
雖然不免是為了馮百年說兩句下臺階的話,但還是證實了吳晨月的那套說法。這周春林可是你馮百年的人,他都這么說了,你還能說什么?!
馮百年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顫。他是來惡人先告狀的,沒想到告成了一堆屎,擦都擦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