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這個曾經柔弱半生的溫婉女人,竟以這種最暴烈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抗爭。
也可能是高燒之中神智受到影響,做事沒那么理智,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條生命就此消失。而且,尸體就那么驚人地落在棧橋岸邊。
現場大部分人都在驚聲尖叫,亂作一團。這尼瑪是婚禮啊,怎么出現這么驚悚不祥的事情。以至于韋世豪最后的幾句話,大家都沒聽太清楚,只顧著尖叫或聽尖叫了。
韋世豪在棧橋的河心一端也在發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剛才他隱約倒是覺得有道影子,似乎從大樓上落下,但還沒反應過來是墜樓。
大徒弟盧憲民略顯驚慌地跑了過來,臉色奇差:“師父,這事兒可真扯淡了,有人墜落,這tm大喜的日子……”
韋世豪的臉色瞬間鐵青。“什么人?!”
大喜的日子直接丟下來一個死人,這算什么事兒,對整個大德都不吉利吧。
盧憲民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我問了小康子,他說正在調查。但是警方不到場的話,他們不敢亂翻動尸體。但從身上衣著來看,應該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女的。”
所謂的小康子,就是韋世豪的另一個徒弟季康,也是這萬禧酒店的總經理。
結果沒一會兒季康就一路顛顛地跑過來,甚至哭喪著臉拍了自己一巴掌:“媽個比的,師父把這么大的事兒交給我,這是多大的臉,我都能辦成這鳥樣子……”
徒弟自己這么說了,還能說什么?
盧憲民這個大師兄馬上拍了拍季康的肩膀:“小康子你說什么呢,你當個總經理,也不能每天盯著每個員工是不是跳樓。這跟你沒關系,你趕緊去應付后面那些事。我去安排賓客們,讓大家先回到船里或三樓大廳再說。師父您也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安排我們去做就行。”
韋世豪長嘆一聲,忽然覺得好累。真是鬧心,這都是啥跟啥啊,好端端一場婚禮搞得比糞坑還臭。
而現場的賓朋雖然覺得毫無胃口了,但卻都沒走。一來是覺得走了不好意思,畢竟人家主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二來則是因為想看看究竟,畢竟這一連串的事兒太稀罕、太邪乎了。
趙玄機和慕容小樹也停住了腳步。
原本他倆準備跑路呢,哪知道剛剛跑到酒店主樓下面,就發生了墜樓事件。不可否認的是,剛才一片尖叫聲中也包括了慕容大小姐那份兒。
局面都亂成這樣了,倆人也不用跑了。就算韋世豪和魏云亭知道是趙玄機把手機交給的韋嘉,現在也沒時間來找麻煩。于是兩人就躲在角落里,靜觀其變。
而這時候,忽然一個女服務生失聲痛哭起來。她就是客房部的,能認出趴在地上摔得很慘的尸體,就是她們部門的副經理春桃,而且她還是春桃的好姐妹。其實單純從那雙黑色皮鞋就能看得出,因為那雙鞋還是她倆一起去買的。
這女服務生一旦哭起來,現場所有人都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原本也只是當做一件簡單的自殺事件,但哪知道這個女服務生替春桃抱不平,而且平時關系很好所以知道不少春桃的私密事,于是當場哭著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