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陳琳來了之后只能坐在最末的“申訴席”,而她身邊還有一張單獨的小椅子,那是給趙玄機坐的,面前連張桌子都沒有,因為他連會員都不是。
真是個講究的地方。
這時候,坐在左排第一的秘書長石兆杰發話了。除了這件事的簡明概要,還特別聲明了一件事——假如證明你陳琳是誣告的話,燕云會將會對你予以嚴重處罰,畢竟要是每個人都能隨意控告會長副會長,那就沒了規矩。
而處罰的要求也非常可怖——將你所擁有產業即天和泰三分之一的股份,上交給燕云會!
告一次失敗了,直接拿掉你三分之一的財富。不,其實陳琳在天和泰并沒有全部股權,她只是最大的股東。要是從她手中取出那么多,近乎折半了。
而且要是燕云會參與控股的話,以后天和泰的發展將會被燕云會牢牢把持。要是周家林再不停干預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說實在的陳琳還真的有點怯,覺得這一下子就把自己逼上了懸崖邊兒。但是事已至此,要是當著整個理事會再退縮,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隨后當著眾人的面,陳琳將申訴材料誦讀了一遍,控訴周家林那四大罪狀。期間周家林兩次氣急敗壞地開罵打斷,卻被鄭鳳翔壓下去。不管人家說的對錯,先讓人說話,這是基本的。
敘述完畢,周家林開始了逐條怒噴。而這些被反擊的地方,也正是鄭鳳翔和石兆杰同時不看好陳琳的原因。因為他們都看出,陳琳這些控告雖然很刺激,但是缺乏強有力的事實依據。
于是,周家林也是這么逐條反駁的——
第一,“毒郎中”郎月行承認是我周家林將他介紹給了韋世豪,也有毒郎中的錄音,沒錯,我當時也不知道毒郎中的真實身份,還以為是個普通能干的朋友。順便介紹給別的朋友,怎么了?你們就沒有通過一個朋友認識別的朋友?你們難道不認識幾個犯罪的朋友?我就不能認識?
第二,曾一津和趙玄機的恩怨純屬私人恩怨,跟我周家林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趙玄機曾和曾一津交惡,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曾一津自己雇兇殺人,能怪得了我?要是你陳琳公司里有人犯了罪,難道你這個當老板的也得跟著服刑嗎?
第三,關于在云水市商業城開發的事情,我們事先并不知道那開元建工是你陳琳的產業。因為根據我們燕云會的規定,不經燕云會總部批準,會員之間不準相互吞并!開元建工既然吞并了大德建筑,所以我們本能沒想到你陳琳竟然是開元建工的大股東。結果出現了所謂的“惡性競爭”能怪誰?誰讓你吞并之前不向燕云會匯報了,誰讓你們違反規定私下并購了?活該。
第四,說曾一津勾結桂延澍,謀殺了韋世豪,還是參照第二條——那是曾一津的個人行為,跟我一點屁關系沒有,有本事你去問曾一津本人!
一條條說得清清楚楚,似乎有理有據。其實不少理事心里頭明白,陳琳說的就算不全對,至少應該有不少的事實。但是你自己搞得不嚴謹,被周家林全力反撲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咱們理事會對證據的要求雖然不會像法庭那樣嚴格呆板,但至少你得讓人完全信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