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托很開心,他覺得自己今天狀態很好,一首《囚籠》在他的演繹下,已經幾近完美。
當年在創作出這首《囚籠》之后,作為原創者的莫特大宗師就親自演示失敗,最終表示自己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極限,這是一首需要雙人協奏的鋼琴曲。
而今雷米托經過半生的刻苦鉆研,終于在今天完成了單人完美演奏的壯舉。
坐到舞臺中央的沙發上,雷米托躊躇滿志,等著同行們的咨詢,他有很多很多經驗想要跟其他人分享。
在開始之前,雷米托就已經想好了,單人演奏《囚籠》,并不適合跟非專業人士探討,而且出于給主辦方面子的想法,雷米托第一個選擇的提問者是一名島國業內人士。
對方從座椅上站起來,先是看了一眼雷米托,然后又回頭環視了一眼臺下的觀眾——雖然因為燈光問題,這個動作根本就沒有意義,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氣氛。
“尊貴的雷米托先生,您的演奏技巧簡直完美,這讓我非常敬佩……”
見這人也不自我介紹,一開口就是拍馬屁,雷米托不由皺了皺眉。
要是換了克萊曼的話,大概會耐心的聽完。
但他雷米托不會!
“抱歉,請說重點,我們的交流時間有限。”
那位島國人這才微微欠身:“抱歉,聽到這首《囚籠》,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是島國鋼琴家矢吹武,我有很多疑問像要詢問雷米托先生。”
“請問。”
“您為什么要在今天這樣的重要場合演奏《囚籠》?這是莫特創作的作品,所有人都認為它是人類音樂歷史的巔峰之作,但在我看來,它不是,西方也有能跟它比肩的作品,例如《特羅麥斯圓舞曲》,請問你為什么不選擇西方作品,而是選擇了東方的作品呢?”
雷米托舉起話筒,正準備回答對方的問題,不過矢吹武的問話還沒完。
“最近島國出現了一位上國留學生,今年才只有十七歲,據稱他在學習鋼琴只有一個月的情況下,就寫出了《給真央的詩》,以您世界最優秀鋼琴家的身份,您認為這可能嗎?這是不是上國的陰謀?要知道這位彥真輝同學,實際上是一名上國在島國駐軍高層軍官的兒子,您認為,這種大范圍不切實際吹捧一名少年的行為,是不是對音樂的褻瀆?”
雷米托的暴脾氣當場就炸了。
怎么的?
你還想再開口嗎?
他舉起話筒,也不管矢吹武還想繼續說話,當場就懟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會在這么重要的音樂交流大會上,向我提出這些問題,但我必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是你這樣的蠢貨!”
“你以為你那點險惡的用心,我會看不出來嗎?請不要把我的智商強行拉低到跟你一個程度。”
矢吹武眉頭狂跳,但還是強行插了一句話:“雷米托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
得虧這是島國的主場,這要換個地方,估計矢吹武能被人直接給打出去。
雷米托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