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真輝緩緩閉上眼睛,用心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
那是跟《給真央的詩》出自于同一個系列的鋼琴組曲《水邊的阿狄麗娜》(原第一章節致愛德琳的詩,也被泛稱為整個組曲的名字),是整個組曲中最經典的兩個篇章之一。
哪怕記得完整的曲調,彥真輝也需要先去進行一下驗證和回憶。
手指輕觸琴鍵,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琴音在整個大劇院舞臺上回蕩著。
現場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彥真輝真正奏響樂章的瞬間。
后臺中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們,也都將心提了起來。
他能夠做到嗎?
在這突如其來的邀請下,在大庭廣眾之下完成創作。
像是沈謄、華自清這樣的上國音樂家,關心之情尤甚。
根據歷史統計表明,上國差不多每七十年,就會出一位驚才絕艷的音樂家,成為世界樂壇執牛耳的領袖。
上一位上國公認的音樂領袖何率丁,已經在三十年前離開人世,至此以后,上國音樂界便進入了各自山頭林立,誰也不服誰的境況。
實際上何率丁雖是公認的音樂領袖,但他相比起前輩來,無論是聲望還是作品,都是大大不如。
如果彥真輝真的能夠臨場創作出一首水準之上的鋼琴曲,那他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即將降世的天才,是未來的上國音樂界領袖。
后臺的都是專業人士,雖只是聽的彥真輝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彈奏,卻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
沈謄和華自清對望了一眼,開口道:“居然是G小調?”
華自清輕聲應了一聲,接著道:“而且聽起來似乎調性方面沒有特點,聽不出特殊的音調走向,能行嗎?”
“感覺有點不太穩啊。”
沈謄和華自清屬于關心則亂。
一首鋼琴曲,必然要有自己的音調走向,否則就很容易變成毫無章法的凌亂雜音。
彥真輝現在還沒開始正式演奏,也不知這是他故意為之,還是腦中并沒有形成完整的曲調。
克萊曼和雷米托也是幾乎相同的心情,都為彥真輝的現場創作捏了一把汗。
寂靜的大劇院中,只有鋼琴斷斷續續響起的聲音。
如此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就在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準備站出來對彥真輝的創作能力進行質疑,順便扯起大旗,聲討他耽誤了高雅的音樂交流會的時候,彥真輝突然轉回頭,對龍浪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不再多思考一會兒?現場創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相信現場的觀眾們不介意稍微多等一等,見證一場真正的奇跡。”
彥真輝卻是搖了搖頭:“我都說過了,我其實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抄的曲子,完整的曲調已經在我的腦海里。”
說罷,他拿起伊麗莎白遞過來的紙筆,唰唰唰寫下了五線譜。
龍浪是鋼琴演奏大師,只是看著他寫下的五線譜,腦子里就已經有了旋律,不由暗暗驚訝。
還真的十分鐘就創作出來了?
而且居然還是水準之上——不,應該說是一首經典的鋼琴曲。
龍浪不由再看了彥真輝一眼,心中暗贊一聲長江后浪推前浪。
就是這小子總喜歡拿莫特大師的遺言來懟那些質疑他的家伙,顯然也不是心胸多么寬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