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詩蘭嬌嬌地瞪他一眼,笑啐道∶“呸,誰要你來賣好?你想我給你燒飯洗衣、伺候你穿衣裳洗臉么?作夢!”
“不要你呀你的叫,爹娘小時候都叫我馨兒,你…”魚詩蘭有些忸怩地低頭嘀咕道。
安生聞言也有些放不開,但想到二人舟上之事,無論緣故,自己總該負責才是。
安靜片刻,忽想起一事∶“是了,馨…馨兒,你知不知道”化龍珠“是什么?”
魚詩蘭斂起嬉戲打鬧的神氣,肅然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這三字是五禽門的大秘密,你打哪兒聽來的?是那騷狐貍么?”
安生跟她說明五絕莊所遇,為掩去珠子被吸入體內一節,同時顧及《傳舍》的秘密,故省略開盒之事未提。在魚詩蘭聽來,森羅萬象自還在莊內密室之中。
“阿蘿帶回這個線報,五禽門那幫人該樂歪啦。”她美眸一亮,明明是精神大振的模樣,口氣卻仍是冷冰冰的,尖翹的瓊鼻中輕哼一聲,抱臂冷笑。“只可惜你二人出入密室之后,陽頂天那廝多疑深沈,必定改變藏寶處,終究是一場白忙。可惜!”
安生倒沒想過自己的刻意隱瞞之中,竟有如此漏洞,強笑道∶“五絕莊的機關中樞我見過,知道還有什么地方能藏。既要犯險,起碼要知道化龍珠是何物,若只是金銀珠寶一類,就免了罷。”
魚詩蘭搖頭:“我有言在先,在我心中,沒當自己是五禽門的人,才不管她們死活。”她正色道∶“但化龍珠牽涉太大,我不能對你說,這自也不是信不過你,你自己問蒲靜芙好了。我只能告訴你:失卻此珠,五禽門千萬年來保持的純血絕矣!你說嚴不嚴重?”
安生蹙眉道:“既然如此,還是得盡快走一趟敬事府才好。”
魚詩蘭道:“是呀是呀,你救了騷狐貍的蠢女兒,人家正翹著尾巴等你呢。”
安生明明覺得這話不妥,但她一本正經比手劃腳,說得有鼻子有眼,腦海中不由替蒲靜芙的端莊形象勾上了一蓬毛茸茸的翹尾巴,“噗”的噴出一口茶。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靜默片刻,一齊捧腹大笑。
“你……你這話真是太缺德了!”
“你笑得這么大聲也很缺德啊!”……
兩人稍事整理,連袂而出。冷凌霜的艙房位于第五層甲板,自是男賓止步,一出房門,便見左兒守在轉角廊間,遠遠見得二人,瞇著彎月兒似的杏眼迎上∶“安大人好些了么?”
“呃,好……好得多啦,多勞姊姊費心。”
“又不是我們費心。”
轉角處右兒突然冒了出來,沒好氣的一瞪,翻著美眸悴道∶“代掌門來請安大人過去用早飯。”
因為更衣的事,安生還有些尷尬,倒是魚詩蘭一派從容,逕自斂眸垂頸,安靜跟在后頭。
莫欺霜在第三層甲板后進的指揮室擺布早膳,命廚工以切細的魚膾煮成熱騰騰的鮮魚粥。那魚生極是新鮮,切成細膾后逕鋪碗底,撒上姜絲蔥珠,再以熬得細滑的晶瑩滾粥一燙,清香四溢、生熟合度,最是適口。她長年茹素,自己碗里便只盛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