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惱火起來,慌忙轉身奔離。她的背影不如阿朱玲瓏,也無阿蘿的纖細楚腰,然而腰后肌束緊實、削如斷崖,
目送諸女行遠,現場又只剩下小倆口了。魚詩蘭嘻嘻一笑,故意夸張地嘆氣:“蒲靜芙那騷狐貍再不殺你,羅網都要易主啦。老爺這已經不叫挖墻角了,是整棟屋子自己長出腳兒來,在后頭追著安大人跑啊!”
安生雖難為情,嘴上卻不示弱,笑道:“我有鶴島的美貌靈君就好,要羅網干什么?一床也擠不下這么多。”
魚詩蘭暈紅雙頰,又羞又喜,輕擰他一把。“嘴貧!誰知道你想干嘯?”
安生面上微紅,搖頭道:“總之是我不好,瞧瞧阿朱姑娘也是應該的。要是馨兒不歡喜,那我不去便是。”
魚詩蘭笑啐:“別扯上我。我才不當這種壞人哩!”
安生被她逗笑了,片刻忽想到:“大師父他們……”
魚詩蘭搖了搖頭。
“先回棗花小院了,你莫擔心。”
安生想起虎尸。腹間那兩個血洞,怎么能不擔心?急道:“二師父他的傷……”
魚詩蘭仍是搖頭。
“說不礙事是騙人的,不過那樣的傷勢,要不了二師父的命。我親眼見過他受了極重的創傷,卻在短時間內恢復。他們特別囑咐我,讓你別操心,這可不是客氣話。”
安生聽她話意未盡,轉念便知:“此事必與尸龍門的秘傳有關。馨兒!不會騙我,她既說沒事,便是沒事。”
握住她的柔荑一笑:“沒事就好。是了,你且去弄一套女子的衣裳來,一會兒我們在前頭小漁屋見。”
說了漁屋的隱密位置。
魚詩蘭乖順點頭,依言離去。
那漁屋搭于一處凸出水岸的簡陋平臺,多年無人使用,四周生滿長蘆葦,幾將屋形湮沒。耿照撥草尋隙,“咿呀”一聲推開半朽門板,見屋里波光粼粼,一條裹著氅子的苗條倩影臥于屋底,清麗的喉音微微繃緊:“安……安大人?”
“是我。”
安生隨手掩上門扉。
“我來接夫人啦,耽擱許久,夫人勿怪……”
“沒相干的。”
沈碧君的聲音透著焦急關切:“魚家姊姊可好?任宣呢?那賊……那賊子伏誅了么?”
“托夫人的福。”
按照計劃,沈碧君知道得越少越好,兩人心照不宜,一句便即打住。又道:“我內人去尋衣裳來與夫人,片刻即至。”
伸手欲扶,才隔著氅子一碰藕臂,沈碧君咬牙輕哼,清麗絕俗的俏臉上滿是痛楚之色。
安生察覺不對,輕按她肩臂幾處,變色道:“夫人的膀子是幾時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