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軒轅獨還要纏夾,索性對臺下叫道:“丫頭!妳還能不能打?你那雙**雖大大露臉,讓本將軍顏面有光,在忠義侯面前風光了一把,可擂臺爭羸不爭輸,打得羸便繼續,打不嬴趕緊說一聲,本將軍也好做賴帳的準備。”
軒轅獨聽得哭笑不得:“賴帳要甚準備?你這樣講會讓人以為里頭大有學問啊!”
穆桂英俏臉煞白,幾乎將櫻唇咬出血來。
她六歲飄零江湖,一個小小女娃歷盡艱雜,才由京都徒步走到南境,多識人心江湖之險,本較同儕精細早熟。夏流不惜重金為她延請名師,鉆研上乘刀藝,更購得肉芝雪蓮、茯苓首烏等靈丹妙藥,以彌補她習武過晚根基不足的缺陷,但穆桂英心知自己并無可恃之物,足以勝過眼前這名男人,或說那威力無濤的龍虎神掌。
“你的刀法,在江湖上拼得過兒三流的角色,然而遇上了眞正的高手,卻能在一招間落敗。”十三名師傅當中,她最喜歡的醉師傅如是說。
醉師傅肯定有個響叮當的名號,只是沒告訴她。她一廂情愿地想,暗里對不曾用淫猥目光瞧過她的男子抱持好感。
“你最需要的師傅,叫做歲月。只要遇過的敵人夠多、拿刀的時間夠久,總有一天妳會明白什么是一流髙手的境界,到得那時,也才知道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攀越境界之限,成為真正的高手。”
連醉師傅的雙刀術都無法取勝,穆桂英明白羅成不是自己能擊敗的對手。至少現在還不能夠。
她正想著該如何開口認輸,才不致大損將軍的顏面,背后一人叫道:“她是什么東西,也配代表南境?我來會會你的龍虎神掌!”喉音清脆動聽,正是南越國的百越公主。
此番北來,穆桂英被安置在公主身邊,明里是代表鎮南將軍府,協助公主的筲蹕安全,然而百越公主精于騎射,在南境諸國間素有勇名,麾下金甲衛隊又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勁旅,何須將軍府多事?蒲寶眞止的意圖,是讓她跟公主混個臉熟。
“能培養出感情更好。”
肥胖的鎮南將軍在密室中交付任務,帶著一貫的猥褻笑容。
“打架不怕幫手多。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要對付北越,頭一個須得拉攏南越國,可惜妳不是什么俊俏小子,要不趁夜摸黑,干了那紅發小娘皮,倒也省事得緊。反正女人都這樣,你說是不是?”
可惜這點盤算實在不能說是成功。
穆桂英發現同為女子的百越公主,比她遇過的任何男子都難應付。公主粗魯、蠻橫、暴躁易怒,難以討好,更重要的是:過去她所深惡的、總惹來男子覬覦的美貌與誘人**,在百越公主的面前毫無意義,似連帶來一絲好感亦不能夠,徒然令公主更敵視自己罷了。
熟悉的急躁腳步聲自背后快速接近。未得將軍授意,段瑕英正猶豫:是不是要躬身讓開,左肩胛“砰!”一聲被人用力一撞,帶著闌麝甜香的火紅濃發已自身畔行過,驕傲眩目的百越公主就像撞開一扇門似的,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筆直走到羅成身前,大聲道:“你是什么東西,能代表鎮東將軍?識相的就浪出場去,換個夠格的來。要不,本公主攆你出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