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時一并再看。須得先提醒李大俠:南境封國之主,雖享有朝廷禮遇,在國境內不受衙門提拿刑訊,領有使節令的游俠礒同國主,一體適用。但既是你告了官,代表愿受朝廷律法節制,若有誣告、偽證或逼人串供等不法情事,我一樣拿法辦你,絕無寬貸!如此,你仍是要告官么?”
“是。”
君莫笑朗聲道:“除陸仁杰外,我也要代徐氏父女告越浦城尹陸仁貴。證據顯示:民女徐青青力保貞節,抵死不從,咬舌自盡,然其時尙有氣息。經望川府値班官差王某發現,向上稟報,是陸仁貴下令將她毆死,殺人滅口。”
眾人聞言嘩然。
陸仁貴面色慘白,兀自強笑:“你……你憑一名官差的口供,便想定二品大員的罪?簡直是笑話!”
姑蘇城盯著他的臉好半晌,點頭道:“行了,李大俠,你說的是實話。來人,剝去陸仁貴的官服烏紗,用鐵鏈鎖了,待下山之后打入大牢,聽候本鎮發落!”
吳軍領命,帶巡檢營的弟兄上前,一把將人掀翻在地,取鐵索麻繩捆了,稍有掙扎便飽以老拳,連隨行的官差護院亦都遭殃。
巡檢營都是老兵油子,力大拳重出手狠,被陸氏父子的劣行激起義憤,逮到機會便往死里打;眾人以為城尹大人方不免有些抵抗,誰知轉眼即被揍趴在地,如野犬般呦呦哀鳴,鼻青臉腫、折手斷腿的,方知鎮東將軍威名不虛。
陸仁貴吐出幾枚斷牙,忍痛顫道:“姑……姑蘇城,我……我是中書大人門下,你……你憑他人片面之詞,居……居然敢定我殺人之罪,拿……拿鐵鏈鎖我?”
姑蘇怡然道:“教唆殺人,其罪不赦,豈可憑一面之詞鎖人?本鎮鎖你,依的是瀆職濫權之罪。你私人庭園中,居然教衙門官差輪値,盜國之帑,竟不遮掩,無恥至極!當然瀆職罪不致死,回頭我著人抄了你的望川府,看能不能找出點什么鬵官、收賄、私販人口的罪證,再來砍你的頭,教你死得服氣。”
陸仁貴面如死灰,被拖下臺時兀自抱持一線奢望,對鳳臺叫道“娘……娘娘!陸大人!我……我乃中書大人門生!但看大人之面……娘娘”
陸東流雙手抱胸,低頭一啐,怒斥道:“娘你媽的!要不是看中書大人之面,老子一劍砍了你都有份,教你這般造孽!王八蛋!”
軒轅獨心想:“連越浦城尹都拉下馬來,死胖子你這回倒霉啦。”
卻見夏流神色自若,并未嚇得腳軟失禁,還對姑蘇城笑道:“姑蘇大將軍真是青天哪!連中書大人的帳都不肯買,洗刷民冤,當真大快人心!只可惜處理流民之事,著實狠些,要不真是霹靂菩薩啊!”
姑蘇城冷笑。“你不必拐彎罵人。適才一戰,在百越公主打斷之前,我方已然獲勝。羅莊主之劍雖被斷,然貴方段侍衛被打出七八尺遠,無力還擊,勝負明顯。將軍堂堂一鎮,該不會真要混賴罷?”
夏流露出訝色:“將軍什么時候產生了比斗的錯覺?方才那段,乃是表演,是熱場子用的,就跟樂師奏樂、舞伎跳舞一樣,下場娛樂大家。怎么將軍派的是正式代表么?”
姑蘇一想,果然他從頭到尾沒說穆桂英是南境代表,顯有預謀,冷道:“將軍欲派何人,還請劃下道兒來。”
“姑蘇將軍有所不知,本鎮此番北上,素聞“橫掃八荒”,陽頂天威名,姑蘇將軍不但倚之甚深,據說專程弄出個四府競鋒,欲讓陽老師一舉挑了三大鑄號,大揚鎮東將軍之威!料想這等打擂臺的場面,派的還是陽老師。”
夏流笑道:“我們遠來是客,可不能失禮。所以本鎮想來想去,也只好請與陽老師齊名的“倚天劍主”君莫笑君大俠代表南境了。”
說著起身憑襕,雙手圈嘴,笑道:“君大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