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突然的高歌。
通過情緒之海,【好奇】可以和他進行了超遠距離的交流。
──情緒之海并不在體內。
它是一個很難描述的存在,如果它位于人體之內,那就該是真武系的能力。
但并非如此。
情緒是心的力量,寄托在某種介于實體和虛幻之間的事物,因為認可、因為修行等等原因得以被感知到。
但是,真的還是打斷思路啊。
還以為是鏡湖之下有了變故呢,黍離差點準備抽出秋水刀了。
但現在他已經收拾好了心情。
面無表情。
回去就打【好奇】一頓。
——雖然走幾步可能他就忘了這茬。
黍離平靜前行,前面的動靜雖然還有些遙遠,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明顯。
隱約變得激烈。
剛剛見識到游魂的黍離甚至能腦補廝殺的場面。
那該是一場效率、精準與悍勇的搏斗。
或許是勢均力敵。
或許是飛蛾熄火。
或許是困獸猶斗。
無論哪一種,黍離都默認了游魂的強勢。
但當他看到現場的時候,他知道錯了。
一頭有尾四足的蜥蜴狀巨獸只是一個蠻橫的沖擊,就直接擊碎了一道游魂。
再無重聚。
準確的說,并不是巨獸,它渾身上下、無處不被枯枝糾纏,并不是枯黃敗死的那種枯枝,而是老木一般的遒勁有力。
游魂顯得很謹慎,一擊即退,并不與它直接接觸,但它們的攻擊落在巨獸身上,不痛不癢。
黍離并不直接入場,只是掩在一棵樹后,默默窺探。
【孤獨】的力量足以讓他不被發現。
廝殺還在繼續。
巨獸做嘶吼狀,并沒有發出聲音,但那些離它近一些的游魂都如遭重擊,變得稀薄了一些。
這些游魂沒有后退,沒有逃避,簡簡單單的握著武器,沖向了它。
赴死而已。
黍離沒有感觸。
真的,只不過是赴死而已。
見的太多。
雖然游魂的實力,并不算特別強大,但也已經有威脅到黍離的資格了。
哪怕這一批游魂要弱一些。
但也不至于那么無力吧。
那慨然赴死的游魂并沒有取得很大的效果。
如果赴死的決心能抹平那么大的差距,那還為什么要活著。
黍離默默看著,看著巨獸大殺四方,看著巨獸破陣殺敵,最后看著它離去。
他沒有出去,默默潛藏著。
如果差距大到無力反抗,那么,先前追擊黍離的游魂是怎樣獨善其身的。
所以,黍離在等另一方的王牌。
他等到了。
一副鎧甲,平靜的懸浮著飄到剛才爆發大戰的地方。
只是一副上身甲,外帶兩只孤零零不配對的護手。
制式都不一樣。
很明顯能看出里面沒有游魂──除非是個無頭無腿還沒有手臂的游魂──如果真是這樣,那和沒有有區別嗎?
它懸浮著,然后降了下來。
這……是祭拜?
應該是。
黍離平靜的做了一個合十禮。
他不信教。
合十禮應該不代表祭拜,但心意到了就好。
祭拜啊。
即使你們可能忘記了什么是人類,但我依然承認你們。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舊時代的時候如此,之后也如此。
可惜無酒。
黍離依然平靜,只是有些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