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開以后，里面只有腐臭的味道，聞到這個味道的人都覺得自己的腦袋被迎頭重擊，因為實在是強烈的讓人想要好好的問候一下神明。
“這是......”卡爾走過來的時候，只是覺得就連自己都有點發暈。
那是一汪黑色的水，被呈放在馬車當中。而黑水當中，則堆滿了尸體。
里面到底泡了多少人根本就數不清，光肉眼看到的就有十幾條胳膊。這些尸體并不完整，放在水中就像是女巫熬藥的大鍋。
“我進去看看里面有什么能用的。”亞克說著，脫下了自己的晚禮服遞給卡爾。
“你開玩笑嗎？”卡爾皺了皺眉頭，面前的這個黑水看起來相當的可疑，如果說里面忽然冒出來一個怪物都不是無法相信的事情。但是就算是沒有，這個傾斜的車廂里面的味道已經能夠讓人去死了。
“不開玩笑，因為這個馬車被拋棄的很著急。它們沒有時間對尸體進行火化，或者食用處理。這些尸體如果能夠正確儲存的話能夠當作很長一段時間的食物，但是它們只是用混了腐蝕劑的水浸泡來防止腐化。這說明它們很趕時間，緊急脫離了一節馬車來做這些事情，除了重要的東西以外，還會拋棄一部分的物資，很可能會還有有用的東西。看，就像是這個筆記本。”亞克從里面丟出來一個本子。
“我認為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筆記本做這種事情。”卡爾看著那個本子皺了皺眉頭，這個本子似乎是一本沒有完成的，但是已經沾上了腐蝕劑，大半都已經沒了，上面寫了什么都認不全。
“那為了這東西呢？”亞克又丟出來一個東西，卡爾順帶接住，看著那東西愣了愣。
那是一根鋼筆，而上面鑲嵌了金子和寶石。
“這種東西為什么不帶走？”
“可能它的主人就是這些尸體中的一個，如果緊急的騰空一般是來不及細致的檢查的。”亞克從里面出來，咳嗽了幾聲，這次他搬出來兩箱皮革。
然后亞克又從自己的口袋當中取出來火柴，劃了后丟進這個馬車的殘骸當中。
在平原之上，這個馬車開始燃燒起來，這不是因為火柴，而是因為亞克在里面留了點魔力，他把魔力變成了助燃劑。
“這些事情你自己做就行了。”卡爾有點不解看著亞克，他沒有弄明白這種事情讓自己出來的原因。
“只是想要說，我們隨時都可能像是這個商隊一樣，為了能夠繼續前進拋棄掉某個馬車。”亞克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自己停在旁邊的馬車：“我不希望和它們一樣要在里面浸泡自己的朋友。所以我很少帶新人。”
“你拋棄過朋友嗎？”
“嗯。”亞克很坦誠的點了點頭：“大概三四次吧，一開始很自責，但是后來就麻木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卡爾聽著只是覺得有點發涼。
雖然沒有細問是什么原因，但是卡爾可以肯定自己不會做出來同樣的事情。他是那種很倔的人，有些事情死都不會做，死都不會。
“果然我還是無法認同你這種人。”卡爾嘆了口氣，他扭頭看著還在燃燒的火焰，在胸口簡單的畫著十字架，輕聲的為死者祈禱。
“當然不能認同，這是很混蛋的行為，不管用什么說辭來掩蓋都是混蛋的說辭。”亞克慫肩，慢慢的走掉了。
晚上他們有事要做，因為現在的馬車不如當時來的時候好用，把他們拼成一個圓需要點小小的幫助。
卡爾看著離開的亞克，忽然想起來件要命的事情。
他為什么要說這種事情？明明這個陣容如果正常的行走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至少只要自己還在，那么不管遇到什么樣的敵人都至少能夠離開。
但是，如果這個家伙的前進路線當中包括了一段距離的生命禁區，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