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氣氛又安靜了下來。
德諾斯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確認了只是在發呆而不是在生氣。
好不容易有個認識的人,還是個有點姿色的妹子。雖然自己對這種身材貧乏的家伙并不感冒,但是還是不想給惹生氣了。
不然的話自己就要變得更加沒有意思了。
“我們學習咒術到底有什么用。”妮娜忽然問出一個莫名奇妙的話:“我已經在咒術上有了足夠的造詣,當時離開的時候也是因為沒有了非要我尋求老師才能學習的東西才離開的。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德諾斯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
“我們是人類,只要這一點不改變,就代表我們的身體脆弱,天賦平庸,還短命。”妮娜越說越小聲:“而只要我們成為圣職者,那么一切都不一樣了。可是問題是,被神認可過的我們,還算是人類嗎?”
她這樣輕聲嘟囔著,撐著腦袋想。
“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德諾斯頓了頓說:“畢竟現實就是如此,我們不是怪物,是人類。因此我們就脆弱而短命,弱小又自負。”
妮娜愣了愣,扭頭看著德諾斯又點了一根煙抽著。
“我也無法認可那些圣職者還是人類。畢竟嗎......我可不認為人類被砍斷了胳膊,又或者半個身子都被打碎還能面無表情的修復。”德諾斯吐出煙霧,然后把煙摁死在自己的手背上給她看。
煙在那里摁下去后形成了燒糊了的黑色印記,下面滲出了血。
“就因為這樣簡單的事情我就痛的要死,因為傷口都被燒焦了。”德諾斯頓了頓說道:“我所在的那個商隊里,相對來說最像人類的家伙就是一個叫做鬼爵的家伙。但是人家也是怪物,根本就不會死,是個真正意義上的不死者。所以也不該算是人類。”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想說的,只是順著你的話說下去而已。就算是我們很努力,成為了最強的人類咒術師。也會在不到五十年后死去。五十年,對于死不了的家伙來說彈指一瞬,對于魔物也說也不長,只有對我們人類來說是致命的。我們很弱小,所做的事情都難尋意義。”德諾斯嘆了口氣:“沒有辦法,我們生而為人啊。”
妮娜沒再說話,只是坐在那里。
德諾斯想不到什么大道理來讓她感到些許的欣慰。畢竟它們就是人類,這是個事實,除非神愿意賦予它們力量讓它們變成非人,否則也只是人類而已。
這種感覺的悲哀特別是當自己父親說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真的那種讓人想要去罵神的感覺實在是的難受壞了。
那是個很精神的老頭,神采奕奕。但是卻要死了,死因非常的簡單,因為年紀太大,全身的骨頭老化。加上年輕的時候經常活動在混亂地域,所以非常的虛弱。和外表截然不同。
他讓自己變得很精神,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死的時候能好看點吧。
“你在這里有住處嗎?”德諾斯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原本我是在這里上學,住的是宿舍。”妮娜想了想說:“但是現在我不是學生了,就算是申請當老師也得是兩個星期后才能安排住的地方。在那之前我打算先住旅店。”
“這兩星期先在我家住算了。”德諾斯頓了頓說道:“別看我這樣,我家還蠻大的。”
“你知道邀請一個女孩住在家里是什么意思嗎?”妮娜看著他這副呆愣愣的樣子無奈的笑著搖頭:“抱歉,我和你的關系還沒有熟悉到這一步。”
“主要是我也是剛剛搬進去,那里實在是太大,對于我而言很空曠。”德諾斯頓了頓:“說是我的房子,但是實際上面積和高塔差不多,有很多層。安心,而且旅店也距離那里不遠。這錢還不如留著去買點好吃的。”
“哈?”妮娜愣了愣:“你家干啥的?”
“開學校的。”德諾斯如實回答。
“就是那個學校?”妮娜無奈的搖頭:“好吧,真是小看你了。”
“最好也別高看我,我當時在班里的成績偶爾才能考個前三。可比你差遠了。”德諾斯輕聲說:“而且,從你的能力來看,咱們或許有點血緣關系。”
“你是說這個?”妮娜給他看自己手腕上的黑色紋路,然后無奈的搖頭:“那得讓你失望了,我是個實實在在的孤兒,在這里的安全區長大,十四歲后沒有找到家人,出來以后在教會住了兩年,然后就去學校上學了。教會供養我長大。至于這個紋路,是我從某個家人的尸體上用了點邪道移過來的。”
德諾斯愣了愣,看著她,然后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