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個叫卡爾的家伙并沒有去找你,你是從樓上下來的,你和他并沒有重合的路徑。”刀匠皺了皺眉頭:“如果剛才你是靠著能力完成的,那么我只能說你掌握的很好。想必是已經弄清楚了自己手里握著什么樣的東西吧?”
她慢慢的站起來,看著身后的窗戶。上面泛起些波瀾。這代表這是個能量墻,是個屏障。
“能力如果太長不使用的話,魔印會反過來反噬持有者。”刀匠頓了頓說:“就像是亞克現在正在因為自己的能力忍受著全身崩潰的痛苦,想必你也是痛的實在是受不了吧。”
她頓了頓,說道:“是地獄火吧?能夠燒滅罪孽的火焰,書中有所記載。神用硫磺的地獄火困住了惡魔千年。那是炙熱的火焰,甚至能將罪業給燒除。”
“我很抱歉。”洛麗的聲音快要哭出來了。
“你沒有好抱歉的,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應該是我來謝謝你才對。但是孩子,你的能力剛才我沒有看清。”刀匠扭頭看了她一眼:“我認不出來,如果我都認不出來,也就只有中心教會的人能夠認出來了。千萬不要在任何中心教會的人面前使用你的能力,多熟都不行。我會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給你編一些謊話,你能活多久取決于它們會相信多久。”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洛麗輕聲說:“我就這樣的......罪孽深重嗎?”
“對的,對于活著就是罪過的你來說。只有死才能贖罪。”刀匠皺了皺眉頭:“最好別有其他的選擇。”
“可是我不想死。”
“那就逃,熟練的使用你的能力,把所有想來殺你的人殺死。”刀匠輕聲說:“你只有兩個選擇,前者,是只有你不在的世界。后者,是只有你的世界。只有這兩種情況才是正確的,除此以外的所有都不倫不類。”
“為什么給我說這些?”洛麗看著她歪了歪頭好奇的問。
原本打算哭的她忽然就覺得哭不出來了,呆呆的問。
只有自己不在的世界和只有自己的世界。
到底那個更加的殘酷呢?
估計是對于選擇的人來說吧,她所謂的選擇權里,沒有成善的選項。
“你幫了我,我討厭欠別人東西。”這樣說著,刀匠準備出門:“你就在這里呆著,不要處在日輪之下,我需要找捍譽者商量些事。”
“她是來殺我的對嗎?”
“她不是一個有著虐童興趣的變態,也不是一個殺人魔,更不是一個應該被畏懼的人。”刀匠出門前說:“你應該明確自己不是個人類,是個會導致混亂的東西。那么就離這些正義的家伙遠一點,對誰都好。”
她走出門,長長的嘆氣。
然后看著站在旁邊的卡爾。
“你帶了個會惹出來大亂子的東西。”她帶著些許的怒氣:“你是圣職者,而且是一名神官。這是不該犯的錯誤。”
“我不認為處刑一個沒有犯錯又年幼的孩子是正義的事情。”
“正義是我們定義出來的名詞,正義不代表善良。”刀匠皺了皺眉頭:“年輕人真是麻煩,經常要花時間解釋這種認知上的區別。”
卡爾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么。
的確是個認知的錯誤,因為從來沒有人教過它們要善良。它們唯一也僅有的任務只是阻止魔神復活。符合這個定義的就是正義。
但是顯然他幫助這個孩子代表的是善良,是為了自己能夠心安的一件事。
“那你到底會做什么?向教會撒謊嗎?”卡爾輕聲說,雙手放在口袋當中。
“我沒有自私到會為了讓自己心安而去庇護一個魔神種。”刀匠這句話開口的瞬間手中的長刀就斜上著斬去。
卡爾不閃不躲,只是抬手握住了刀刃的下段,強用力卡著它停在了即將斬斷脖子之前。
“你用的刀背。”他搶過來這家伙手中的長刀丟在一邊:“而且你圣法力僅剩下三成。同為圣職者,就算是神官你也沒有勝算。”
“呵呵,真是的,一個個都這樣。”刀匠深吸一口氣,像是在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靠在門上。
“門后的孩子,我知道你也聽得見。”她大聲嚷嚷著:“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對你好的家伙能夠平安,那么就逃吧,到魔物主導的世界當中去。死人之國也好,紅蓮地獄也行,有的是魔物的集聚地,在那里你可以是王可以是神,非要待在人類這邊讓我們為難很有趣嗎?”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這仿佛泄憤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