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狂暴的外面,一個人類一個傀儡,大概夠半個月的補給。
能走多遠不言而喻,甚至大概的能算出來他會死在哪里。
但是他還是走了,或許是不想老死吧,老死對于一個咒術師,乃至冒險者來說都太悲哀了。
說是送行,其實也就是亞克遠遠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他做出來了回應。兩個人遠遠的看著,一言不發。
沒什么好說的,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肯定不想讓亞克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亞克也不想看著他這個樣子。他的形象應該是一個宛如傳說一般的咒術師,拄著橡木的拐杖,知天理,曉地理。入人道,通鬼門。逍遙而無拘束,自在如得酒醉朽。
亞克在記憶里對他留下這樣的印象就好了,而或許他會在這次出游后遇到機遇。然后能夠繼續的活下來,如同他一直都崇拜的那位流浪法師那樣,行遍此界。
貝妮站在亞克的旁邊,隨手拋起來一個金幣后塞進口袋當中。
“也不錯,至少作為人類來說,他足夠優秀了。”貝妮說:“你打算為了這個老友緬懷嗎?”
亞克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他應該等一下我們的。”
“你也要去?”貝妮愣了愣,想了想那個方向都有什么東西:“精靈的聚集地?”
亞克點了點頭。
“你去那種地方做什么?你覺得那些長得好看的精靈很合你胃口?”貝妮的嘴角抽了抽:“你確定要在你的女朋友面前說這種話題?不怕被我打死?”
“我們現在很麻煩,教會肯定已經盯上了我們。所以我們要逃。”亞克頓了頓說:“繼續呆在人類的聚集地當中是個死路。我打算先去靈森,然后快速的轉向死人之國。”
“果然是想要去他那里嗎?”貝妮嘆了口氣:“我尤其不擅長對付那家伙啊,我對于只長歲數不長年齡的家伙很頭疼啊。”
亞克沒有說什么,也只是嘆了口氣。
“同感,不過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估計已經好轉了吧。”亞克猶豫著說:“或許已經不再......不再這么的活躍了。”
他猶豫著思考著自己應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那家伙,只是覺得腦袋好疼。
兩個人相視一笑,扭頭準備離開這里。
亞克走在前面,捏著下巴思考著什么,貝妮跟在后面,白色的裙角被微風吹著飄動著。
雖然是在大雪當中,但是兩個人還是穿的很涼快的。畢竟對于它們來說,這是完全不用在意的溫度。
“好久沒有這樣走過路了。”貝妮看著周圍一個個關上的門:“真不打算跟著我回去?”
“或許在死人之國過一段時間之后我就會回心轉意,然后跟著你到那個城市。”亞克頓了頓:“我基本全世界都去過一遍,但是唯獨那里沒有去過啊。是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我有點害怕。”
“至少有我陪著你。”貝妮挽著他的胳膊:“只有你在的時候我才敢安眠,亞克,現在想要殺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在大街上沒有人襲擊僅僅是因為它們無法戰勝我。因此我不敢睡覺,就算是有了小白,還有護衛。我都覺得自己時刻都像是呆在戰場上。那個房間對于我來說是個高壓的環境,我在那里完全沒法放松。”
“抱歉。”亞克輕聲說,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談不上,只是孤獨罷了。”貝妮頓了頓說道:“畢竟在那種地方我可不認為誰是朋友。”
亞克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你不在意洛麗是魔神種這件事情嗎?”
“魔物會在意是因為魔神種的出現是它們再次有帶領者的希望,教會會在意是因為它威脅到了現在的平安。八色璃會在意,那是因為那是個圣徒,是代表著神的圣徒。擁有著捍譽者的責任和義務。”貝妮笑了笑說:“但是我是貝妮,是個村姑,沒人要的孩子。我只在意自己能吃飽就行,再過于宏大的東西我不想在意。”
“這就是包庇啊。”亞克笑著說,然后表情慢慢的嚴肅下來:“現在真是不太平啊,現在整個世界都亂成一團。而且我還沒有找到讓我感到不安的東西,我已經做了有段時間噩夢了,就連自己的馬車里都不太平。這次的隊伍很混亂,什么人都有,我無法管理。總之,一切都糟透了。”
“你早就應該明白了,現在哪里都是混亂的一團。根本就沒有安穩的地方。”貝妮毫不在意的說:“就連我們幾個圣徒最近都忙的不可開交。每天都在懷疑人生當中度過。想要期待太平?當神和惡魔開戰之后,就不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