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爵從教堂上跳下去,這個幾十米的建筑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高。
可是他只是想要聽著這乘風的聲音,還有自己恐懼的心跳。
自己恐高而且害怕蜘蛛。可是害怕沒有任何用。也沒法克服,能夠克服的東西,根本就稱不上是恐懼。
但是鬼爵很有自信忍耐著可能發生的事情,不管接下來會身體粉碎還是忍受漫長的孤獨,都不過是已經經歷的事情。
就好像是自己已經習慣了從高處跌落。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撞擊,心理默默的倒數。
“至少心疼一下自己的衣服,在弄壞的話,下次換麻布衣了。”最近才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來,鬼爵驚得睜開眼睛。
他漂浮在空中,一股強力的上升氣流緩解了他的沖力,然后他雙腳落在地上。
鬼爵還以為自己沒有落穩,下意識的掙扎,反而導致差點就要摔下去。
但是卻被從后面抱住穩住了身形,女孩柔軟的身體幫助他沒有摔在地上。
“好了,我保住了這身衣服。”他轉過身來,看著修女裝扮的仁愛者。
她還是那副笑顏,這個家伙好像不管什么情緒都是笑容來表現。她依然笑著,用最軟的聲音說著最毒的話:“要是下次再這樣敗壞衣服,我就把你剁成餃子餡哦~”
“抱歉。”鬼爵稍微的看著她呆了一下,然后無奈的笑了笑。
從給這個家伙打工到現在大概有了一段時間,好像她因為對自己沒有什么辦法,所以對自己意外的柔和。
猛然這樣一看,這個家伙有點像是自己剛來這個世界時第一次遇到并且喜歡上的那個女孩,至少都算是修女。
雖然這個家伙的年紀比自己打上幾百歲,但是大家同為接近千歲的老怪物,只要外表不變化,那就真的只是數字了而已。
“你看起來很不安。”仁愛者認真的看著鬼爵:“很少見,你這個家伙不安我還是頭一次看見。”
“有嗎?”鬼爵想要裝傻,但是卻被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難以言喻的安心讓他有點不明所以,很奇怪的感覺,有點委屈,說不上來的想要找個地方抽泣。
“你的確是不安,哪怕是在我一點點的切你的時候,你都不曾感到不安。”仁愛者輕聲說:“你在發抖啊,你在怕什么?是在怕我嗎?奇怪的家伙,明明我現在什么都沒有對你做。”
鬼爵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
拜托啊,別讓我出現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這樣的想法啊。
他這樣想著,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忽然就有了恐懼,他剛才一直都在安慰自己,試圖表達自己現在無所可懼。
就好像是從上面跳下來這種奇怪的舉動一樣,是在給某個家伙證明。
奇怪的感覺,好像現在有人在自己觸摸不到的地方看著自己。想要看自己因為害怕而出丑的樣子......所以他用了這樣自殘的方式來向著看著自己的家伙證明自己不怕死。
說到底,是因為自己在畏懼著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自己還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鬼爵這樣想著,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轉過頭來,仁愛者對著自己輕聲笑著。
“我還是頭一次知道你居然會怕的發抖。”仁愛者輕聲說:“好像不是在害怕我?那么你現在是為什么?”
“我說明需要嘮嗑很久的。”
“那就慢慢說,今天我也沒什么事,有興趣一起去逛逛嗎?你還沒有在中心教會以外的區域溜達過吧?”仁愛者說道:“正好我今天打算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