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注:這一張是作者今天寫的短篇,想要給大家看一下就發了上來。
漆黑而又寂靜的夜空里掛滿了繁星,那漫天的星星就像來自于某個畫家的名作。
這里是歐洲的一個小島,偏北的地區,相對來說比較冷。一年四季,就夏天能見到太陽。
這里的冬天那真是相當的難熬,凌冽的冷風簡直可以刮裂人那脆弱的皮膚。
三天一小雪,五天一大雪的天氣,讓這里一直都渲染的一層白色,宛如童話一般的地方。厚厚的積雪下面埋著一個小鎮。要是從上空看,這真不容易看出來。因為這里房頂上的積雪仿佛根本就去不掉。
這個城市,有一家不小的醫院。
在這家醫院的頂層,一個大概20出頭的女孩穿著醫院里常見的那身條紋的衣服,這代表她是一個病號。
這里是整個醫院靠海的一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整個海灘。
空氣中充斥著油脂的香氣,香的讓人感覺到安心。她的床邊上有一個大大的木質畫架,上面掛著一張1開的紙,她的椅子可以折疊,以便畫那些高的地方。旁邊是各種各樣的顏料桶,香氣應該就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墻上的壁爐里燒著柴,發出的火光溫暖著這里。
這幅畫她已經畫了半年了,畫了一半,還差一半。
門好像開了一點,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拄著一根長長的鐮刀走了進來,然后把手中的鐮刀放到了墻邊,然后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之前那個披著深黑色斗篷的人彎著腰坐在她的床上,看著她畫畫。
而她好像并不知道這個房間還有第二個人,一點也沒有因為多了個人而感到驚奇。
也難怪,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人。
他是上帝手下的一個小小的死神,和他類似的東西這個世界上還有非常多,他的任務是把那些指定的靈魂帶到天堂或者地獄。
死神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他受命的區域就是這家醫院以及旁邊連帶的城鎮,他每個星期要到天使長米迦勒那里領取一個名單,他要把名單上的人都帶走。
這就像是人類世界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是這些,平淡無奇,朝五晚九。
他在路邊隨便找個角落就可以度過一晚,但是這個冬天讓它有點難熬,所以他來到有著溫暖火爐的醫院。但他是不會被凍死的,要是被凍死的話,他也就別混了。雖然他在天國就像一個打工仔一樣,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但是怎么著他也是死神,唯一能殺死他的途徑就是天使的圣火,他會被像a4紙一樣被燒的只剩灰燼。
永恒的生命是很無聊的,他從被創造到目前為止,已經工作了1000年,在死神這個工作里算是比較年輕的。工作也是很無聊的,毫無挑戰性。這個城鎮和醫院的日均死亡不多,每天三個就了不得了,很多時候他一個星期才有兩三個任務。他最忙的一次,是非洲因為殖民而被帶進來大量的瘟疫。那時候他被緊急調了過去。每天都從早忙到晚,雖然很累,但也很充實。
不像現在......
死神無奈的聳聳肩,他現在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面前這個畫家畫畫,她有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碧藍色的眼睛里投影著大海。雖然她生了病,還是那種比較難治,但又不算嚴重的白血病。
他知道她估計離死不遠了,但是因為天使長還沒打算讓她死,他也不愿意受累當義工。
這個女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死前畫完這幅畫,這也是她一直到目前為止都在積極治療的原因。
死神對此翻了個白眼,她能不能畫完全看米迦勒的心情,要是那個天使長現在抽風讓死神送她一程,它只需要20分鐘就能把她從這里帶到圣彼得前。
但是他內心嘀咕著,死神還是不希望她死。因為在漫長的生命里,它太無聊了。
他真的太無聊了,半年前,它的消遣是看海潮,或者去酒館在醉鬼面前聽他們吹牛。或者拿倆石頭當作籌碼去參加他們的賭局,贏了就多從地上撿一個,輸了就扔幾個。裝作自己也參與其中的樣子,還得小心點別碰到他們。死神雖然可以穿墻而過,但是那很累。而且它不能穿過靈魂,所以當它們不小心碰到死神的時候,就會有透骨般的恐懼,這是靈魂對死亡的恐懼。
他在不小心嚇瘋了幾個賭徒后,大家都以為這是上帝對賭博的懲罰,導致就算沒人禁賭,死神也沒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