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邦瑞一揮手，梁婉茹趕緊把婆婆攙進后宅：“本官在此！甚么人直呼本官名諱？”
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宦官呆住了：“哎呦喂！誰給你的膽子自稱本官？找打了是吧？啊！你敢打雜家！我……”
梁兒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內監梁進朝的干兒子，自從攀上這個高枝兒，皇宮內外哪一個敢對他不敬？要知道連當朝閣老都要敬畏梁進朝三分，萬萬沒想到，幾日前還被一幫宦官打的口吐鮮血的家伙，今日居然敢跟自己動手。
砰！豈止是敢動手？還敢動腳呢，梁邦瑞體內李存孝的怨念爆發，一腳把梁兒踹到門外去：“本官乃駙馬都尉，你個奴才敢直呼大名，不打死你是不想沾染因果，否則亂棍打死！”
O！吳有性看傻了，這個還是那個唯唯諾諾只知讀書的小舅子？也太暴力了吧？比他更震驚的，是這條街上那些商戶和行人，居然有人敢打宦官！
何況梁兒還真不是普通宦官，他是內官監米鹽庫執事，妥妥有品秩的宦官頭子。就算只是宮內的小宦官，不是掌印太監，那也是皇帝的臉面啊。現在居然有人敢當街打皇帝的臉，梁邦瑞是要被誅九族么？
這一腳還不夠狠啊，最少達不到李存孝要求的標準，畢竟梁邦瑞這具身體太過孱弱。即便連續鍛煉三天三夜，也不足以衍生太大的力氣，換做李存孝當年，這一腳已經送梁兒見閻王去了。
僅僅如此也差點把梁兒踹死，梁兒半晌才爬起身：“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等著！我要誅你九族……”
啪！又一個大嘴巴掄在梁兒臉上，梁邦瑞再度一腳把梁兒踹到馬車旁，隨后一頓大腳踹過去：“誅我九族？我還真長見識了，我看你怎么誅我九族的！踹死你個殺才！”
趕車的小宦官差點嚇哭了：“大爺饒命！”
哼哼！梁邦瑞終于停下腳喘口氣，一揮手斥道：“跟你無干！即刻回宮稟報梁進朝，這個殺才想要誅駙馬都尉的九族，你問他該當如何處置？告訴他，梁兒就留在這里，坐等東廠提督盧受來問罪，還不快去？”
小宦官著實被梁邦瑞的煞氣嚇到了，趕著馬車一溜歪斜逃往皇城，今兒事兒鬧大了呀！再看地上的梁兒，一灘泥般躺在雪地里，似乎只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了。
殺人了？吳有性哆哆嗦嗦捱到梁邦瑞身邊：“我滴祖宗唉，你這是要害死全家啊！你……你……我怎么就有你這樣的小舅子！”
敢當街毆打宦官的，燕京城有幾人？即便是有人家也不需要自己動手，那些沒有特權，卻又跟宦官叫板的，真的是會被誅九族的。梁邦瑞哈哈一笑：“姐夫切莫害怕，切待我修書一封，看那盧受如何處置！”
梁兒身邊伺候的小宦官小亮兒，已經被嚇的尿褲子了，以往他們出宮辦事都是耀武揚威的，什么時候被人如此對待夠？連那些王公大臣，也不敢如此的呀，萬萬沒想到幾天前被兄弟們暴打的家伙，居然敢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