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宇文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也懶得去想了,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不一會兒他就暈暈乎乎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除了左手臂上多了一個小黑點,就啥感覺也沒有了。
老太太呢,雖然心里疑惑,但是也很慶幸,昨晚一個勁的跟大夫道歉,說是自己年齡大了看花眼了。
宇文恪五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由母親一手拉扯大。
他們家是宇文家的遠支,自從他記事起都沒跟宇文家主說過一句話,甚至都很少看到過,與鎮中其他普通百姓并無二致。
他知道母親一個人帶自己不容易,所以從小就很懂事,從來不給母親添麻煩,還盡可能的多做家務,燒得一手好菜,有時候也做點小生意補貼家用。
雖然家里不富裕,但是老太太是個要強的人,一心讓宇文恪求學。
他們娘倆對待生活都很樂觀,從不怨天尤人,總是積極開心的對待每一天。
忙活了一整個上午,看著自己親手做好的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宇文恪心里五味雜陳,隨著鄉試日期的臨近,明天自己就要和三娃動身前往省城趕考了,這一去得有大半年時間,就剩下母親一個人在家。
不去肯定是不行的,母親可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夠高中,光宗耀祖。
請來母親落座入席。
“恪兒,手藝大有長進,菜做的很好吃,你也多吃點,明天開始,出門在外就很難有機會吃的這么豐盛了。”
看著母親偏向一邊的臉上掛著淚痕,宇文恪心里很是難受,強忍著眼淚說道:“娘,不會的,您幫我準備了那么多好吃的餅,夠我吃很長時間了。
再說,您別忘了,我的手藝也不賴哦,嘿嘿。”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宇文表來喊宇文恪一起結伴出發了。
三娃,大名宇文表,跟宇文恪家一樣,就是鎮上普通的農戶,兩個人一起考上秀才,這次是兩人一起第二次參加鄉試,是宇文恪的鄰居兼死黨。
兩家父母將兩人送到村口,宇文恪的母親從胳膊上取下手鐲,說道:“恪兒,把這個帶上,去省城路程遙遠,窮家富路。”
這只鐲子是宇文恪父母成親時,宇文恪的父親送給他母親的。
“不用了,娘,您給我準備的盤纏足夠了,放心吧,我們走了。”
兩人一路走,一路游歷學習,不知不覺中一個月就過去了。
這一天,來到了赫赫有名的趙家莊,趙家莊轄地方圓百里,實力雄厚。
在趙家莊外,兩人找了一個僻靜之處生火做飯,雖然食材很簡單,但是宇文恪的手藝那可不是吹的,不一會就從鍋里傳出了陣陣香味。
兩人剛吃了沒幾口,就發現一個沒穿上衣,褲子、鞋子破爛不堪的小孩走了過來,看著他們直咽口水。
宇文恪和宇文表對視一眼,就從包袱里拿出一張餅遞給小孩,小孩拿到餅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速度快到兩個人都反應不過來,小孩用手抹了一下嘴,然后把拿餅的那只黑乎乎的手添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小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宇文恪和宇文表,宇文恪慌忙從包袱里又拿出兩張餅,小孩拿到餅立馬就跑開了。
兩個人接著吃飯,并對這亂世荒年發表了一番感嘆。
就在這時,他們驚呆了,剛才離開的那個小孩帶著十幾個人正向他們走來,老的老小的小,沒有人身上有一件完整的衣服,看到這種情形,宇文恪把包袱里的餅全都拿出來分給他們。
然而沒過多久,讓他們無法相信的一幕出現了,足足有幾百人向他們兩人的方向沖過來,一陣哄搶之后,他們倆已經變得孑然一身,能夠吃的東西、身上帶的盤纏都沒了,兩人坐在地上好一陣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