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表便湊過來喊了兩聲,見宇文恪沒反應,便又壞笑著繼續說道:“啥情況?想哪家姑娘了?”
“亂說啥!”宇文恪瞪了宇文表一眼。隨后又不好意思看了看大家,說道:“大家繼續討論,我去一下茅房。”說完便匆匆離開。
聽著身后的哄笑聲,宇文恪羞的滿面通紅,逃也似的離開了議事堂。
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宇文恪坐在棗樹下,確切的說是兩顆棗樹,一棵是馬蓮棗棗樹,一棵是雞蛋棗棗樹。馬蓮棗棗身修長,非常甜;雞蛋棗形似雞蛋,肉厚、多汁。
宇文恪不由想到:這不就像自己和李子染嗎,本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竟也如此機緣巧合的相遇了。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只是宇文恪覺得實在是太過漫長了,緊張、興奮交替出現在宇文恪的心中。心中的那個姑娘她就要來了,來到自己的身邊。
宇文恪帶著王建、宇文表親自在馬背山下等候。
近了,更近了,遠遠的一行人緩緩走來。
“公子,想必你身邊這位便是王頭領了吧?小女子有禮了。”李子染說著施了一禮。
“李小姐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我們這就去寨中休息吧。請!”看到一身白衣,騎著白馬的李子染,王建心中一驚:這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言語間雖然溫文爾雅,但是卻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她任何請求的氣勢。
王建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提醒宇文恪小心李子染,兩家結盟,切不可做出太多讓步。
“公子、王頭領,請!”
一行人來到山寨,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李子染一行入席。
李子染表示了謝意后,說道:“公子、王頭領,恕小女子冒昧,不知可否容我先辦完幾件小事,然后再入席?”
“李小姐,請便。”
眾人心罵道:你李子染竟然這么大的架子,我們都等了這么久了,竟然還要等你,真是有些蹬鼻子上臉!然而當眾人看向李子染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打算拒絕她的請求了。這樣一位天仙一樣的女子,誰又會忍心拒絕她呢。
李子染來到宇文恪母親以及宇文表父母的面前,以晚輩的身份行了大禮。百家山鎮李家大小姐那是何等人物,三人自然是受寵若驚,慌忙起身想要還禮,卻被李子染笑著阻止了。
“叔叔、嬸嬸,你們都是百家山鎮人,都是長輩,我行禮是應該的。”說著便扶三位長輩坐下。
“我來之前去家里看過,房子雖然因為色目人而遭受了一些損毀,但是并無大礙,我已經安排人手做了修葺,叔叔、嬸嬸如果什么時候得空了,就讓宇文公子只會一聲,我好派人前來迎接。
另外每逢到了節氣,我都會派人去為宇文家的祖墳添一些新土、燒一些紙錢,以告慰先人的亡魂。”
聽完這一番話,三人自然是感動的熱淚盈眶,李子染又是一番撫慰。
“嘯天寨的眾位鄉親,為了感謝之前諸位對百家山鎮的幫助,此次我帶來了五千石上好的小麥,一千強弩,雖然數量有限,但是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望大家不要推辭。”
說完,李子染端起面前的酒杯,向眾人深深施了一禮,然后一飲而盡。
眾人被李子染的這一系列動作深深折服,酒宴在非常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結盟之事,也無一人反對。
秋夜,月色不再朦朧,月亮皎潔明亮,清輝溢耀。后山的小路上,野花雜草散發出陣陣清香;林中鳥聲蟲鳴,清脆動聽。
伴隨秋而來的天籟之音美妙極了,疏落的蛙聲,稀弱的蟬鳴聲,傳遞著夏天的離去。時不時從寨中傳來的幾聲狗叫,將行走在小路上的兩個人拉回了現實。
“大小姐,你以后就叫我宇文恪吧。”
“好,你年長,我以后就叫你恪哥哥吧。另外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大小姐了,就叫我子染吧。”
“真的可以嗎?子…子染。”宇文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紅了。
“噯,恪哥哥。”李子染甜甜的叫了一聲,笑意盈盈地看著宇文恪。
看著這雙大眼睛,宇文恪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了。但是他能想象到自己的窘態,心里很想答應一聲,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