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林立文出事以后,白鳳也不免俗的查了查這位昔日王子的生平,他早年出道,用當下的話來講叫逆天的美顏,精雕細琢,讓白鳳自愧不如。
白龍說得沒錯,他們老媽年輕的時候還真是迷過林立文的,聽到自己曾經的幻想對象死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家看老電影,還說這,自己的青春歲月跟著林立文一起“死透了”。
倆兄弟躲不過去,硬是一秒都沒有快進的陪老媽看完了林立文全部的電影。
夜深的時候,白鳳會回憶起那個雨天的匆匆一眼,歲月沒有放過他,而他也沒有放過自己,他迷戀于自己最好的時刻。
正因為如此,他的第一部戲出來以后毫不意外的火了,戲里他是一個隱忍又勇感的王子,手刃了仇人,紅顏相伴,畫面的最后特效在他無瑕的面容上。
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王子。
可是,在這樣一個行業里被固定的人設是件禍事,他無法再接到其他出彩的作品,也不愿低下王子的驕傲,漸漸的,光芒隕落。
他在現實生活里有過妻子,有過幾個女朋友,多少人愛慕他的容顏,卻不愿接納他心里的驕傲,執拗又幼稚,他愛自己,愛得瘋狂。
慢慢的,愛情,友情,哪怕之前一直支持他的親人,再也受不了一個走不出過去的人。終于,王子的國家沒有了,他被流放了。
他蝸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他需要一個陪伴,一個離了他就活不下去的陪伴,可是貓狗太活躍了,他要的是悄悄的,溫和的……
林立文成了花醉的客人,他帶走了心愛之物,沒忍住的違背了規定。
至少,青蟒,真得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生命只屬于他,永恒的屬于他。
白鳳看了關于葬禮的后續報道,現場人數了了,實在不懂,葬禮有什么好做專題報道的。
花醉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把青蟒的尸體悄悄火化了,混在了林立文的墳土里。
……
白鳳走在路上,路過一家電影院,門口巨大的海報,是那位漂亮驕傲的王子舉劍英姿,宣傳的文案是“人間再無此絕色”。
白鳳低頭嘲諷的笑了。
今天巧克力店開門的時候,一臺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位熟人,正是那天白鳳在爬蟲館門口瞧見的那個小姑娘,今天她在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陪同下來買東西。
挑了很多巧克力,婦人喜滋滋的買單。白鳳發現,這個小姑娘其實沒有多想要這些,所有結賬的東西只不過都是她隨手一指,婦人便討好的拿下來。
婦人接了個電話,短暫的跟小姑娘分開了,小姑娘面無表情的站在柜臺前,心不在焉的攪著手指。
“你養的寵物怎么樣了?”出于好奇,也是關心那些古怪的寵物在主人手里會有什么事情發生,雖然花醉告訴過他,小姑娘不會有事,下意識的,他還是沒忍住多嘴。
多嘴也是一種罪……但是很多人冠以關心的由頭,來掩飾罪行。
小姑娘猛得抬起頭,戒備的看著他。
白鳳忙又補充道,“我是那家爬蟲館老板的朋友,那天你去買東西正好看見你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像幼兒園阿姨。
只不過,這位小姑娘始終不愿放下戒備,停到白鳳這般說話,更是緊張,紅著臉眼神驚慌的回頭看看,白鳳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個女人勢必不是她的媽媽,而小姑娘的寵物是她的秘密。
想到這里,白鳳也不多問,一個回眸的功夫,小姑娘已經自行跑回了車里,見狀,女人舉著電話也跟了上去,很快,這輛價值不菲的人造機器消失在巧克力店門口。
托他們的福,今天營業額不錯,那就打烊吧!說罷關了門往對面弄堂走去。
“烏鴉,花醉呢?”今天白鳳到了爬蟲館,迎面而來的是幽冥鳥,可能是白鳳兩日沒來了,花醉的巧克力吃光了,這鳥兒都跟著饞起來,停到白鳳的腳步聲馬上飛了下來,“啊啊”的抗議,震動著翅膀拍打著白鳳懷里的巧克力盒子,催促著快些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