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經典奢侈品的鞋盒,是白家爸爸十多年前買給白家媽媽的生日禮物,這個牌子放到現在都還是頂尖的,更別說十來年前了,貴不說還特別不好買,國內根本沒有,也不知道當時白家爸爸是找了什么關系這才買回來的。
白鳳還記得,當時老媽穿著新鞋的嘚瑟樣。
老爸還是真的很疼老媽的,白鳳心想。
心底不由得想起起過去一家四口的時光,白家爸爸走的時候白鳳已經上高中了。
白家爸爸簡直就是另外一個版本的白龍,啰嗦,操心,緊張兮兮,但是都疼他。
思緒飄蕩,多年過去親人離開的悲傷已經轉變為深深的懷念。
白鳳不由得拿出那個鞋盒子,鞋盒被收得很好,跟新的一樣,那么愛斷舍離的白家媽媽,偏偏沒舍得扔了它,搬新家時也帶過了。
拿到手里比預期的重了好多,原本躺在里面的高跟鞋不復存在,代而存在的是厚厚的相冊。
相冊的式樣有點老,是人造革外皮的那種,扉頁里寫著日期,是白龍出生那一年買的。
白鳳低垂著眼,緩緩的坐到地上背靠著墻,久違的翻開了這本家庭相冊。
一半都是白龍成長的點點滴滴,老媽年輕的時候還真是大美人啊,老爸……
白鳳猛然間有種錯覺,他對于照片上的老爸完全沒有印象,他知道老板是存在的,可那張臉他怎么看都那么陌生,老爸去世時自己已經十多歲了,不可能記憶出現偏差的。
可是照片上的年輕男子,不管從和哥哥的合影還是和老媽的照片,毫無疑問絕對是老爸。
白鳳試著往回追溯,他都能記得小學同桌的長相,可是老爸的臉他卻實實在在想不起來。
怎么回事……白鳳盯著照片上跟白龍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陷入沉思。
手里的動作木然的一頁一頁往后翻著,眼神渙散,根本無心再看。
百思不得解,終于翻頁的動作停下來了,他看到了了小時候的自己,被抱在老爸懷里或者騎在老爸肩頭。
他記得這些事情,溫暖的過往,就是記不清這個人。
他不由得懊惱起來,自己跟老爸的感情應該是極好極好的,怎么會這樣……他煩躁不安的快速一遍遍翻著相冊。
“難道,因為老爸的離開我太悲傷了,導致記憶受損……嗯,或許是吧……”不愧是自我安慰的高手,他這么說,自己也貌似這么信了。
“不過,家里人好偏心啊……白龍那么多照片,我就那么幾頁,還真是一胎太上心,到了二胎,新鮮勁過了,也就隨便多了……”白鳳自言自語低聲嘀咕著。
“誒!對了,家里不是養過蛇嗎?不知道有沒有照片!”白鳳忽而驚呼,想起白龍說過的那條黑蛇,找出來拿去給花醉顯擺顯擺,于是又重新把放回鞋盒里的相冊拿出來,一張張照片細看。
咦?剛剛沒注意倒數第二頁有張照片是反過來放的,這不發現還能忽略過去,看見了一個不合群的在眼里就特別突兀了。
白鳳把那張照片從塑料膜里抽了出來,翻過來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目標,照片中他好像兩三歲,穿著背帶褲關著腳丫子坐在瓷磚地上,蛇邊竟然站著一條蛇……
確實跟白龍說的一樣,黑色,但不全是黑的,腹部有些灰色的花紋,可能是腹部鱗片折射,半身盤在地上,上半身蜿蜒豎起來,看蛇頸向外膨起擴開的形態,這是眼鏡蛇典型的特征啊!
詭異的是,這條蛇也是正面超前的,這么有鏡頭感……
哇塞,這么說來,我老爸還真的夠前衛的,二十年前就馴養毒蛇當寵物了,也難怪老媽發那么大脾氣,眼鏡蛇,威名在外,見血封喉誰不怕啊!
咱老爸不就是個普通生意人嘛,哪里學的馴蛇?
白鳳把這張照片收好,準備第二天去給花醉看看。
因為這一耽擱,換除濕盒的時間拖長到兩個小時,剛換好老媽打電話來了。